“殿下……若是发生民变,那便需要派强兵镇压了!殿下器重镇国世子,还怕没有人用吗?”方老笑呵呵道。
太子眉目舒展,是啊……若是引发民变,那那些灾民便成了乱民,镇国公主带强兵镇压,杀神之名足以震慑那些乱民,想来也无人再敢生事。
如此以来,平复燕沃灾情之功,可就是他的了。
“殿下,镇国世子求见。”全渔在书房门外细声细气道。
太子抬头,听到镇国世子四个字喜上眉梢:“正说镇国世子,镇国世子就到了!快请镇国世子进来!”
很快,冯亦程随全渔到了书房,对太子行礼:“冯亦程,见过太子殿下。”
他起身看到方老,对方老略略颔首致意,方老已是颔首还礼。
“世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事?”太子笑着对冯亦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冯亦程坐。
全渔亲自端着热茶上来,给冯亦程上了茶便退出书房。
只听冯亦程道:“我这个时候前来叨扰太子,是因为我要提前回朔阳一趟,却又担心大梁随时会与我晋国起战事,特来问问太子殿下,可有大梁大军的最新动向的军报?”
方老垂着眸子喝茶不动声色,冯氏朔阳宗族在大都城闹得那几场,太子如何能不知道,方老又如何能不知道。
太子想了想以为冯亦程是被族长和各位族老逼得认了输,要先回朔阳,救他的族兄弟,若是如此……太子倒是可以卖冯亦程一个人情,派人和当地父母官打个招呼。
“大梁陈兵鸿雀山,最近一直按兵不动,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了,你放心去吧!”太子说完,看着冯亦程又问,“不过,你不是刚从朔阳回来吗?怎么又要去?眼看就到五月初一了,为何不等那时?”
冯亦程抿了抿唇,略略叹了一口气,皱着眉满脸难堪:“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不敢欺瞒太子殿下,朔阳冯氏宗族……出了乱子!”
太子做出仔细聆听的模样,等着冯亦程下文。
“上一次言回朔阳,便是因为听说朔阳宗族子嗣仗着大都冯家之威,在朔阳横行霸道,为非作歹,逼杀人命,言迫不得已才回去处理此事。谁知回去之后才知道,朔阳冯氏宗族子嗣,竟然以太子之威为他们鱼肉乡里张目!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他人商铺之时,商铺东家若敢不从,便要商铺东家幼子之手。”
冯亦程咬了咬牙,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我杀神之名已经背负,且早已立誓此生不娶,不惧流言蜚语,可太子乃是国之基石,未来晋国的君主,盛名不可被污!我便忍痛,请当地县令严惩,将为祸乡里的冯氏宗族子嗣抓入牢狱,严惩!”
看着冯亦程郑重肃穆的表情,太子喉头翻滚,心中难免触动。
“后来族长带着各位族老来大都城闹事,逼迫言以世子之尊强压县令放人,可我若答应强压当地县令放人,百姓便会觉得是太子殿下纵容冯氏,我如何能应?也正因此……族长才带着族老们在镇国世子府门前闹事。祖母将族长和各位族老请入府中,耐心详说不可轻纵宗族子嗣的缘由,却被族长和各位族老逼得吐血晕厥。”
冯亦程声音顿了顿,抬头郑重望着太子:“后来护院军押送物品回朔阳,得知有宗族子嗣醉酒闹事,为逼迫当地父母官放人,竟又新添人命!如今天下皆知我乃是太子门下,我不敢图能再为太子添新功,但也决不能成为太子负累,让百姓觉得太子殿下纵容包庇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