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虽然未曾穿戴甲胄戎装,可一身杀意,竟有雷霆万钧的磅礴气势。
司马平一杆纨绔喉头翻滚,紧紧握住同伴的手,不难想象这冯家大哥在疆场之上该是怎样的英武之姿,顿时心生崇拜与向往。
他们屏息等着看冯亦程如何击败李天馥,谁知将活捉西凉女婢丢给护卫军的月拾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将不要命的李天馥逼得连连向后退,毫无招架之力,竟生生跌倒在地。
护卫军齐上,可月拾还觉不解气,一剑挑断李天馥右手手筋,踢开天丝剑,剑指李天馥颈脖见了血,这才罢手。
李天馥面色惨白紧紧捂着自己的手腕儿,眼泪疼到无法忍受,咬牙切齿泪流满面的瞪着眼眸中只有杀气的月拾,他见过那样的眼神……所以他知道,若有异动这个护卫必然会杀了他。
可是,他今天没有能杀了冯亦程,也没有能杀了太子,就是死了也是白死!
没有帮阿卓报仇,他有何颜面去见阿卓?!
李天馥如同淬了毒的眸子朝冯亦程望去,眼中雾气不断模糊视线,他几乎要看不清楚冯亦程的身影,可他已经认认真真将冯亦程刻在了他的心里,他的骨髓里!
只要他不死,他誓要……灭冯亦程全族!
李之节竟然折节跪在太子面前,道:“殿下,是外臣看管公主不利,才发生了此次之事!请殿下看在所幸没有伤到殿下和镇国世子的份儿上,饶平阳公主一命,待外臣携公主回西凉之后,定然会给殿下与晋国一个交代。”
太子冷笑一声:“平阳公主和那个要杀镇国世子的太监,还真是鹣鲽情深啊!西凉竟然要将这样的公主送入孤的太子府!简直欺人太甚!”
李之节闭了闭眼,任由颈脖处鲜血簌簌往外冒:“公主是受了那太监蛊惑,求太子殿下看在两国刚刚签订了盟约的份上,宽恕公主!外臣保证……定会给太子殿下和晋国一个满意的交代。”
所谓交代,不外乎赔款、割地。
太子绷着脸开口:“炎王,将你们西凉公主带回去驿馆去吧!孤……会派重兵把守驿馆,还望炎王能够理解,在明日你等离开之前,莫要生事!”
李之节闭了闭眼,含辱称是。
原本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以闹剧收尾。
李之节等人在太子护卫的“看护”之下,被送出太子府。
李天馥被李之节命人捆住了双臂,由他们西凉兵士护着往外走。
在与冯亦程擦肩之际,李天馥脚下步子一顿,侧头看向视线从容朝他看来的冯亦程,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字字肺腑:“冯亦程,我若不死,必然会要了你冯家所有人的命,来为我阿卓报仇!”
“冯亦程静候。”冯亦程浅浅颔首,那淡漠的态度让李天馥恨之入骨。
“你给我等着!”李天馥恨意如熊熊烈火,抬脚踏出太子府正厅之门。
太子冷哼一声:“若不是因为他是西凉嫡出公主,此刻他已经是死尸了!”
萧容衍捡起地上冯亦程平日里佩戴的铁沙袋,交给自家护卫,从容走至太子身旁,将手中长剑双手恭敬奉还太子。
太子看到萧容衍,眉目间总算是有了笑意,他接过长剑笑着道:“没想到容衍还有如此好的身手。”
萧容衍手微微收紧,笑着看向冯亦程,似乎十分可惜似的叹了一口气,道:“怎及镇国世子,还险些受伤。”
萧容衍抖了抖自己直裰上被匕首割裂的锦袍,似乎有些后怕:“匕首上涂了毒,见血封喉,当真是间不容发,衍……也后怕的很。”
冯亦程亦是将手中的长剑还给慕容沥:“多谢殿下。”
慕容沥接过宝剑入鞘。
“镇国世子客气了。”慕容沥笑着看向冯亦程,道,“能够一睹冯家军小帅风采,实乃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