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的镇国公府是高祖皇帝赏的,如今冯家自请去爵位又要回大都城,以后那冯家……便不能再称为冯家。
太子闻言,眼睛一亮,顺势跪下对皇帝道:“父皇,儿臣想求一道恩旨,冯府原是高祖皇帝赏赐给冯家的,镇国世子从小在冯府长大,感情深厚,不如……将父皇亲笔所书的匾额挂在冯府,将冯府赐予镇国世子吧。”
冯亦程低眉睡眼跪在那里没有吭声。
皇帝眯着眼想了想,说是赏……其实也就是换个名字罢了!自从冯家自请去爵位之后,镇国公府的匾额便换成了冯府,如今也不过是将冯府换成镇国世子府而已。
“那便依太子吧!”皇帝缓缓开口。
“叩谢陛下,叩谢太子!”
皇帝大寿之前的小宴时间并不长,皇帝说,明日才是这儿八经的庆功宴与寿宴,让他们早早回去养足精神。
从宫里一出来,冯锦稚就央求了三夫人李氏要挤到董氏和冯亦程的马车上,三夫人李氏拗不过冯锦稚,笑着说有事和董氏商议,让他们兄妹俩同乘一车。
一上马车,冯锦稚接过春桃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嘀咕:“这皇帝和太子可真会做买卖,给咱们家重新挂一个匾额,就当成恩赐了!”
看着小姑娘腮帮子鼓鼓气呼呼的样子,他抬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宅子是高祖皇帝赐的,的确是不属于我们冯家,能留着我们自小长大的地方,我们也不妨承了太子这份情。”
冯锦稚颇为不满地皱着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今日宫宴真的没什么意思,都没吃饱!”
春桃闻声,笑着跪在一侧,从马车内的小匣子里拿出做的十分精致的小点心来捧给冯锦稚:“四姑娘垫垫吧。”
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冯锦稚皱眉抬手撩开帘子探出脑袋往前面看了看,见董家三位表哥正从马车上下来,前去同董氏请安,眼睛一亮,回头对冯亦程道:“长兄,是董家两位表哥和三位表哥……”
冯锦稚口中的董家两位表哥和三位表哥,是冯亦程大舅舅董清平的儿女。
不多时,董氏身边的秦嬷嬷过来,在马车旁低声问:“大哥,四姑娘,董府的表少爷和表姑娘想邀大哥和四姑娘一同游湖,夫人让我来问问两位的意思,看想不想同表少爷和表姑娘去透透气?”
董氏觉得冯亦程和冯锦稚两个人从南疆的尸山血海中归来,应该松快松快。
再者……让儿子与自己母家亲近,在董氏看来这自然是好事,难得他的亲侄子亲侄女都不曾因为冯亦程在南疆焚杀降俘之事心存惧意,欲邀冯亦程一同游湖,董氏怎么会不答应?
“长兄!长兄!”冯锦稚一声比一声急切,眼睛亮晶晶望着冯亦程,就差扯着冯亦程的衣袖哀求了。
冯亦程看着冯锦稚眼巴巴的模样,笑了笑道:“那就劳烦嬷嬷转告母亲,我与四妹晚些再归家……”
“好!老奴这就去禀报夫人。”秦嬷嬷声音很是欢喜,来之前他还怕大哥会拒绝。
董氏不放心让秦嬷嬷亲自跟着,董家的三位姑娘听说大表哥要去欢欢喜喜的凑到冯亦程的车里来。
“表哥!表妹!”董葶珍拎着裙子上了马车,看到冯亦程就露出笑容,“昨日本来就要去探望表哥和表妹,可母亲压着不让去,说表哥和表妹南疆归来定然疲累的很,让表哥表妹好好休息!我们几个知道今日你们要参加宫宴,特地在这里等了一早上,可算是把表哥和表妹给堵住了!”
冯亦程微微一怔,还以为是巧遇,没成想是专门在这里堵他们的,他笑了笑望着董葶珍:“你提前派个人说一声便是,何苦等一早上。”
董葶珍眸子有些红,他攥着冯亦程的手,上下打量了冯亦程问:“表哥此次去南疆可曾受伤?爹爹和娘亲知道表哥去南疆的消息都吓死了!整天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