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亦程双手抱拳,郑重对诸位冯家军将士一拜,撩开战甲下摆单膝跪下:“我冯亦程对战死南疆的冯家军诸位烈士起誓,以我冯家二十三位英灵起誓!三年之后,我冯亦程必带诸位亲斩云破行头颅报仇雪恨!请诸位信我!”
“小帅!”程远志人高马大个汉子,含泪抱拳跪地。
冯家军满腔激昂的热血男儿也都跪了下来。
“我等信小帅!死生不疑!”
这三年,是他给云破行的期限,也是他给自己的期限。
三年之后,他要整个大晋国再无人动他冯家人!
三年之后,他要整个大晋国再无人敢觊觎冯家军!
三年之后,他必报仇雪恨!
安抚了冯家军将士,冯亦程站起身来,郑重道:“刚刚放云破行走,等云破行回到已被烧了粮草本就军心大乱的西凉军营,西凉军见云破行十几万大军出,几十人狼狈回,定知今日云破行瓮山一役大败,粮草绝,主帅败!军心必乱!”
他含泪高声下令:“冯家军将士立即回瓮城修整,一个时辰后,点两千人随我杀进敌营,夺回我父帅头颅!”
“是!”程远志声如洪钟应声后,转身用手指吹了个极为响亮的口哨。
冯家军纷纷吹哨,召唤战马。
突然,峡谷之上,张端睿骑快马而来,高声道:“冯将军!谷内西凉兵见主帅已逃,纷纷称降,要命甄则平、石攀山打开出口,放他们出来吗?”
他抬头望着张端睿,眼神沉着,没有丝毫犹豫:“杀!一个不留!”
张端睿一怔:“这……”
自古不杀降兵,这是惯例。
“张将军若怕担这千古骂名,我冯亦程来担!今日多杀一个西凉强兵,来日我大晋便能少死几个百姓,冯亦程手持兵符,此为我一人之令,与张将军无关!”冯亦程语气不容商议。
张端睿迟疑片刻,他知太子兵符在冯亦程手中,只得抱拳:“得令!”
“屠尽谷内西凉兵士之后,张端睿将军甄则平将军清点人马,前往瓮城修整,等候命令明日一早随我与冯家军夺回天门关!”
一听今夜便要夺回天门关,张端睿立时热血沸腾!
虽然刚刚经历一场大仗,大家多少都会疲乏,可此战以少胜多,正是士气最旺盛的时候,一夜修整之后,必能夺取天门关。
手举黑帆红莽旗,背缠冯亦程红缨银枪的冯锦稚骑快马回来,他举着旗一跃下马,将背后红缨银枪丢给冯亦程:“长兄,接枪!”
冯亦程一把接住红缨银枪:“上马!回瓮城!”
“回瓮城!”程远志亦是跟着高呼,他双眸熠熠,对冯亦程道,“还在养伤的卫兆年和谷文昌、沈昆阳他们见到小帅,定会以为时在做梦!”
宛平城内,太子披着厚厚的狐裘立在城墙之上,望着远处瓮山峡谷顶空的一片通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还没有哨兵前来回报军情吗?!”太子身侧拳头紧紧攥着。
秦尚志跟在太子身边抿唇不语,只在心中祈求苍天庇佑,让冯亦程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