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到浩浩****的军队连忙往两侧避开,停下脚步,瞩目凝望,窃窃私语。
“这是朝廷派来的军队吗?!”
“是镇国公府冯家哪位将军来救我们了吗?!”
“这是要出征夺回咱们的丰县吗?!我们能回家了吗?!”
“哎,有什么用,镇国公府满门的将军都死在了南疆,冯家已无将军了!那云破行太厉害了……打不过的!”有老者叹息。
“这是哪家将军啊?!”有大胆的汉子问。
坐在马车外檐的全渔忍不住替自家太子爷吆喝:“太子爷亲自领兵出征!必斩云破行首级!”
可出乎全渔意料之外的,百姓并没有高呼太子爷英勇,竟出奇一致的沉默了下来。
“走吧!没有冯家将军是赢的不了!还是逃命去吧!”牵着十岁稚童的老者叹息,摇头拄着拐杖向前。
满身大汗稳步向前的冯亦程深沉视线看向那老者,四目相对,那老者脚下步子一顿,凝视与他擦肩而过的冯亦程,忽而想想起什么转身朝大军行进的方向追了两步。
那个清瘦挺拔身影……他见过!
四年前,南燕来犯,守城将军坚守丰县不敌,就在南燕大军破城们之时,高举冯家军黑帆白蟒旗的骑兵极速逼近,将军与百姓热血沸腾奋起反击,能拿自家锄头的拿锄头,拿铁秋的拿铁秋,纷纷与南燕大军拼命!
冯家军急先锋杀入城中,一位人称小帅的冯家将军一杆银枪,将他的唯一的孙子从敌军大刀之下救出。
老者顿时热血冲涌眼眶,牵着自己的小孙子踉跄追着速度极快的大军,大喊道:“是小帅吗?!是冯家军的小帅吗?!”
再次听到小帅这个称呼,一阵酸辣之气冲上头府,他眼眶酸胀,死死握着拳头,咬紧了牙,步伐沉稳向南。
他武功尽失,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帅。
他自重伤之后只知娇养,还怎配被人称做小帅?!
老者一手拐杖一手牵着孙子竭力在后面追赶,高声道:“老朽是丰县一教书先生!四年前是将军将老朽这唯一的孙子从敌军刀下救出!四年后是冯家将军和冯家军以血肉护我等生民逃生!将军可是……镇国公冯家后人啊?可是来南疆为我等小民夺回家园丰县的吗?!”
冯锦稚眼眶泛红热泪险些冲出眼眶,他心中情绪澎湃。
原来,在边民眼中冯家军就是希望。
他侧头望着双眸直视前方的冯亦程:“长兄,长兄那老人家在身后唤你。”
大约是听到冯家将军四字,百姓接二连三停下脚步,朝着老者追赶呼喊的方向驻足,也有人听闻冯家之名跟上了老者的。
“小帅?!是镇国公府那个冯家的后人吗?!”
“不是说太子来了吗?有冯家的将军随行怎么没说?!”
“是哪位冯家将军啊?”
“那清秀公子袖带黑纱,是在服丧啊!定是镇国公府冯家的小将军!”
眼见军队越走越远,老者追不上便忙将自己的小孙扯到跟,前按住小孙跪下:“快!春儿跪下磕头,那位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被唤作春儿懵懂幼童跪地重重朝着大军行进的方向叩首,老者也扶着拐杖颤颤巍巍跪下,高呼:“冯家诸位将军同冯家军为护我等边民而死,我等铭记于心!小帅,冯将军您一定要将我国土丰城夺回来,为诸位将军……同枉死于贼寇刀下的晋国之民报仇啊!”
“真的是冯家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