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冯家唯一的孙子!未来的镇国王!你们敢和我动手是不想活了吗?!放开我!否则等我继承王爵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那庶子狂妄的嘶喊,大长公主颤抖着嗫喏的嘴唇,闭上了眼……扣着蒋嬷嬷的手缓缓松开。
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就敢如此张狂!这狂妄竖子,着实……该死!
冯亦程眸底杀意滔天,紧紧咬着后槽牙冷眼看向冯卿玄,就像看到了浸满毒汁的腐臭烂肉,厌恶和怒火交织,眸色深沉:“镇国王?!王字……三横一竖,上顶天,有厚德流光之品格,下立地,能建抚民定邦之功业。凭你……也配称镇国王?!”
冯卿玄被人按跪在灵堂之中,十分不服气,几次欲挣扎起身,又都被按跪了回去,愤愤不平紧咬着牙,又带了几分得意:“呵……我如今是国公府唯一的男人!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都是镇国王!等我承袭王爵,我要你……”跪地叩首求饶。
后话,冯卿玄吞了回去。
他依仗的无非就是如今冯家只剩他一个男丁,所以才敢如此张狂!
可大长公主昨日让人接他回国公府,明确让那位蒋嬷嬷传达要他尊敬这位嫡长兄,他如今先忍下一时,将来定要给他这位不能生育的嫡长兄,安排一个极好……极好的归宿,才算不枉费他今日所受之辱!
“你想要长兄怎么样?!”冯锦稚上前咬着牙,恼怒到那庶子要敢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立时让他毙命!
冯亦程视线掠过大长公主,最终落在冯卿玄身上,冷声道:“有什么样的才德,才能当什么样的位置,你无才无德不知礼义廉耻,心狠手辣畜牲不如,何谈镇国?!不能护百姓周全,也就罢了!哪怕你是个堂堂正正的小人我国公府也认!可你手段残忍毒辣,意图奸污舍命替我冯家忠烈洗刷冤屈护送竹简的恩人纪庭瑜之妻,纪柳氏宁死不从撞柱而亡,你却动手毁尸命人将其尸身拖出去喂狗!你这样的畜牲配得上百姓?!也敢自称镇国王?!”
门外的百姓无人不知纪庭瑜此人,那日纪庭瑜断了一臂,一身鲜血从快马上跌落下来,九死一生替冯家送回了记录行军记录的竹简,这……才让镇国公洗脱了刚愎用军之名,才让信王之流伏法!
百姓大惊,那庶子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冯家突逢如此大的丧事,他身为唯一的男丁,不在灵前尽孝,竟然还要强逼人妇行那苟且之事,逼得人自尽不说还要毁尸把人拖出去喂狗!事情败露竟还妄图承袭镇国王之位!他都不怕报应?不怕那纪柳氏化作厉鬼找他索命吗?!
冯家男儿各个忠义,怎么就出了这个么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畜牲?!
冯卿玄看了眼门外已然义愤填膺的百姓,心中一慌朝大长公主望去,想让大长公主救他。他可是冯家最后一个男丁了,这冯亦程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事让他无法做人,就是让冯家无法做人?祖母怎么能忍得?!
冯锦桐上前一步,挡住冯卿玄朝祖母求救的视线,冷冷看着那庶子。
冯卿玄心中惶惶不安,却色厉内荏养着脖子道:“我知道……你们因为我是庶出瞧不上我!可我如今是镇国王冯威霆剩下唯一的血脉!唯一的孙子!你们怎么敢如此对我?!你们就不怕祖父死不瞑目,就不怕冯家绝后吗?!”
冯锦桐冷声道:“真要你继承王爵,祖父才真是要死不瞑目!我冯家子孙哪一个不是上过战场保家卫国之后,才坦然受百姓万民奉养!祖父带走冯家满门男儿血战疆场,难道就是为了给你这个畜牲不如的蛇蝎让路,让你躺在祖先功劳簿上享福吗?!”
大长公主心中悲痛,紧紧攥着手中虎头杖,眼见这庶子如此张狂,心生悔意……
阿宝说得对啊,这样的畜牲……留下他就是冯家的祸患!
冯锦绣悲恸难耐,上前手指黑漆金字的牌位:“他们才是我冯家的好儿郎!他们生于镇国公府启蒙之时便知……身为国公府子嗣身为冯家儿女的责任担当!祖宗功劳就算比天厚,他们也没有一个依靠祖荫留在在这繁华大都享福!他们都选择奔赴九死一生的战场舍身护民!那才是铁骨热血的冯家儿郎!”
说罢,冯锦绣朝着大长公主的方向跪下叩首:“祖母!冯家即便自请去爵位,也决计不能让这样的衣冠禽兽、鼠胆败类,辱这镇国二字!今日我冯家英灵葬礼之后,求祖母入宫自请去爵位,莫要让此不仁不义畜牲不如的宵小之徒,抹黑我冯家门楣!”
大长公主缓缓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