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亦程看着冯锦稚恼怒的样子,心境还算平和。
在皇帝面前,他将去南疆的借口说得冠冕堂皇……说是去守冯家世代粉身糜骨守卫的山河,所以可以军功不要双手奉送。
可实则,他去南疆……是为了经营冯家根基,是去告诉冯家军,告诉大晋的将士,不论何时,冯家都与他们同生死共患难。
“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从南疆回来之后,用军功向皇帝换一点好处,让你二姐成为这大都城内第一个超一品的诰命夫人!想必皇帝也不会不答应,算起来咱们也不亏!”
“长兄?!”冯锦绣一脸意外。
冯锦稚紧皱的眉目也舒展开来,颇为惊讶。
二姐成为超一品诰命夫人,那秦朗……
冯锦桐一向敏锐,他压低了声音问:“长兄的意思,是要替二姐夫拿到忠勇侯的位置?”
“秦德昭敢在南疆粮草上动手脚,谁又能说不是和已经叛国的刘焕章勾结在了一起?毕竟刘焕章假借以粮草被困凤城诓骗祖父,行军记录又有记载,称刘焕章对凤城粮草府谷官称粮草直入大营!说他们没有联系……谁信啊?”
“对啊!”冯锦稚双眸放亮,“刘焕章怎么知道粮草有问题的?那只能说明秦德昭早同刘焕章有勾结,早就知道内情了啊!”
冯亦程笑着朝冯锦稚望去:“你看……小四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旁人就想不到吗?”
“可……这万一要是真的,会不会牵连二姐?!”冯锦稚又问。
“秦德昭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也绝不是个蠢到无可救药的人,他不会让忠勇侯府陷入那等境地!”
“大哥,马车备好了。”佟嬷嬷手里那这件黑色的斗篷,上前福身道。
“长兄要出去?去哪儿?”冯锦绣问。
他伸手从佟嬷嬷手中接过斗篷,道:“去大理寺狱中,看一看那位忠勇侯秦德昭,你们好好守灵堂。”
见冯亦程扶着佟嬷嬷的手要走,冯锦稚不放心,追了两步:“那我陪长兄去吧!”
瞅着冯锦稚一脸紧张的模样,他心头发软:“隔着牢门他还能将我怎么着了不成?更何况……我两位乳兄跟着,他们两人可都是武功顶好的!”
“那……那我送长兄出门。”冯锦稚挽住冯亦程的手臂。
他没拦着冯锦稚,任由冯锦稚磨了一路,快走到角门门口时,他才道:“祖父追封镇国王的圣旨刚下,想必一会儿大赌城的亲贵都要上门吊唁,你我两人都不在太引人注目,你大伯母问起来你二姐三姐也不好遮掩。”
冯锦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情愿点头。
目送冯亦程扶着佟嬷嬷的手上了马车,冯锦稚抱拳对肖若江兄弟二人行礼:“劳烦两位照顾好长兄。”
肖若江、肖若海抱拳,对冯锦稚长揖到底:“四姑娘放心。”
望着马车越走越远,冯锦稚垂眸盘算,冯家突逢大难,大伯母、长兄支撑冯家如此其艰难。
如今长兄和皇帝达成协议要去南疆,他也应该同长兄一起去南疆,好歹能护长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