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二夫人刘氏笑着说:“我现在只要听到那蒋氏倒霉,我这浑身就舒坦的如喝了一壶热酒一般,能多吃五碗饭!”
五夫人齐氏抚着肚子,笑着提了一嘴:“二嫂这哪里是应该感谢老天爷啊!应该感谢大嫂……如若不是大嫂仁厚消了那五个丫头的奴籍,哪能将事情闹大?哪能让御史参忠勇侯一本,又哪能让蒋氏倒霉。”
“二嫂要谢大嫂是肯定的,不然你以为二嫂今天整治这一桌席面,是为了请咱们不成?!咱们啊……只是陪客罢了!”三夫人李氏用帕子掩着唇直笑。
刘氏高兴让罗嬷嬷去拿了一壶酒,斟满了一杯敬董氏:“不管是姑爷搬离新府的事,还是蒋氏的事,大嫂真的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董氏喝了酒,高高兴兴拉着刘氏坐下,“等锦绣养好了伤到了新府,就是当家主母,再也不怕被人拿捏,你也可安心了。”
刘氏想到冯锦绣当下就红了眼,点头。
隆冬腊月,青砖碧瓦的宏伟古宅,被鹅毛般的雪花片覆盖,自成一景。
四夫人王氏眼见外面又开始飘雪望向窗外,红着眼叹气:“也不知道远在南疆的孩子们都怎么样了,今年过年能不能回来……”
“有国公爷、世子爷和他们爹爹在,不打紧的!少年郎应当要多多历练,才能担当大任。”董氏话虽这么说,可心里也惦念起自己的嫡亲儿子来。
小年夜宫宴梁王虽然没有去,可冯亦程之言辞第二天便传的整个大都城沸沸扬扬,他如何能不知?
眼见冯府和冯亦程的名声日盛,梁王惶惶不安起来。
冯府如今如此声势愈旺,连他的父皇都过问了冯家二姑娘陪嫁被溺死的事情,让忠勇侯好生处理。
外面都在传忠勇侯回府当晚,就派人将忠勇侯夫人蒋氏送去静心庵带发修行恕罪祈福了。
不知道,等到南疆战报传回来,民情民心皆向着冯家,他的父皇还敢不敢动镇国公府。
梁王披着厚重的大氅坐在旺盛的炉火前,通红的炉火将梁王惨白若纸的脸色映的发红,一双凤眸阴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王门下参赞杜知微在临死前为梁王谋划好了一切……
让他先打着为信王做事的旗号,鼓动信王上前线和镇国公争军功,当今圣上早就对战功赫赫的镇国公府不满,果然立刻允准他最疼爱的儿子上前线监军,还给了信王金牌令箭。
后来他暗中让刘焕章同南燕君王互通讯息,为的就是趁着这次冯家男儿全部被镇国公带在身边时,将冯家一锅端了。
届时,大晋国最能征善战的冯家将领皆灭!再给镇国公府扣上通敌的帽子,以此将冯家连根拔起!
南疆再起战事,他的父皇便无将可用,便只能启用刘焕章,他的人便可把控军权这是其一。
之所以对冯亦程如此笼络,也是因为杜知微说梁王所长并不在行军打仗之上,所以让梁王务必将连镇国公都夸赞过的“将星”冯亦程留在身边,将来为他谋战功、登大鼎铺路,这是其二。
等争夺储君之位的齐王、信王,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后,他这个战功赫赫的皇子归来,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原本一切都在杜知微的计划之内稳步前行,可不知为何从冯家二姑娘冯锦绣出嫁,杜知微身死开始,事情便不似杜知微在时进行的那般顺利。
冯亦程远在登州的外祖家打算让嫡次孙女嫁与冯亦程,他送去玉佩冯亦程不接,亲自去见冯亦程也不见,这可如何是好?
梁王下意识想询问杜知微该怎么处理,刚准备叫人唤杜知微过来,张了嘴才想起来杜知微在那日长街遇袭为了护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