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妍皱眉压低声音同春桃说道:“刚才我远远看到忠勇侯世子,对着咱们院子的方向作揖拜了一拜走了,莫名其妙的!”
冯亦程给手腕缠上沙袋开始磨墨,心里松快了几分,连唇角也带上了清浅的笑意,秦朗没让他失望,是个通透人……
昨日,秦朗已经搬出忠勇侯府住进陛下御赐的宅子中去,秦朗本就是个仁厚聪明的,等白锦绣康复就会挪回他们新府邸,日后日子必定安生。
“你管的也忒多了……”春桃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无奈道,“那二姑爷又没有来打扰大哥。”
春妍正欲辩上两句,见一看门婆子在清辉院门口探头探脑,忍不住面露欣喜,乖觉对春桃福了福身:“知道了春桃姐姐!我突然想昨日听竹姐姐让我今日去找他拿几个绣花样式,我先去了!”
说完,春妍就急匆匆跑出清辉院,正坐在房里吃松子糖的银霜见春妍出门,连忙将松子糖揣进怀里,跟上。
那看门婆子见春妍出来,一脸谄媚迎了上来:“春妍姑娘!”
春妍扯着看门婆子的胳膊走至偏僻处,四下张望不见有人这才道:“是不是殿下那里有什么吩咐?”
“童大爷说,殿下亲自来了,马车正在角门外等候,说殿下想要见大哥一面,劳烦春妍姑娘同大哥好好说说,殿下想见大哥一面……”看门婆子道。
春妍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急得脸都红了:“殿下不是伤重吗?怎么亲自来了?!要是再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姑娘快去禀报了大哥,让大哥速速去吧,天寒地冻的,要是殿下在咱们府门口出了什么事,我们可真是担待不起!”看门婆子道。
“我知道了!”春妍一颗心全都扑在了梁王身上,心里不免恼恨冯亦程,都是大哥让他把梁王殿下给的玉佩退回去,这才让殿下着急带伤赶来,要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家大哥就是死一万次也难赎。
春妍又气又恼几乎要将手中的帕子扯烂,转头就火急火燎往上房扑。
前脚春妍刚跑,后脚银霜就从墙上跳了下来吓了那传话婆子一跳,那婆子按着心口瞪了银霜一眼,正要走,就被银霜一拳打晕了过去。
银霜看着晕死在脚下的婆子,将这婆子抗在肩膀上进了清辉院。
“大哥!大哥!”春妍匆匆忙忙进了上房,绕过锦屏见冯亦程双腕缠着沙袋练字,扑通跪了下来,“大哥,奴婢知道大哥不喜欢奴婢提梁王殿下,可昨日大哥让奴婢将梁王殿下的玉佩退了回去,梁王殿下今日就亲自来了,殿下他伤的那样重连命都快没了,为了大哥还是来了咱们国公府!大哥……奴婢求您了,您就见殿下一面吧!”
春妍将头碰的直响,泪流满面当真是情真意切。冯亦程记忆里今生两辈子加起来,也不曾见春妍对他这般忠心过,他心底除了恼怒之外,更多的是悲凉。
门外,正准备打帘进上房的春桃见银霜扛着一个婆子进来,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反应过来春妍又去见梁王的人被银霜给逮着了。
银霜随手将那晕厥过去的婆子丢在地上,又笑眯眯伸着手找他讨糖吃:“又逮着一个!姐姐,糖……”
春桃满心羞懑,想起那日他在大哥面前替这个骨头轻贱的春妍求情,顿时骚得慌。
他面上不显,抬手戳了一下银霜的脑门儿:“你个憨货!在这里等着!”
春桃打帘进门,看了眼伏跪在地上叩首的春妍,疾步走至冯亦程身旁,抬手压低了声音耳语:“大哥,银霜又打晕了一个看门婆子,抗进了院子里。”
春妍不知春桃同大哥说了些什么,只眼巴巴望着冯亦程,希望他能去见梁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