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世子秦朗上前,对四姑娘冯锦稚作揖行礼:“四姑娘误会,镇国公乃我国之镇国柱石,我等在大都城歌舞升平,全赖镇国公俯男儿边疆浴血,我等就算再混账,也不敢欺镇国公府内无男儿!还望四姑娘抬抬手,让我们进去吧!”
“那就好!”冯锦稚还是那般骄纵张扬的模样,他收起鞭子,“来人把棋盘抬出来!”
镇国公府家仆小心翼翼抬出一盘棋局,和杌子放置门口。
四姑娘冯锦稚才道:“我长兄说,我冯家世代武将之家,棋盘如战场……秦世子的迎亲队伍能破棋局,才有资格进门迎娶我二姐姐!”
门外冯锦稚强势拦门,闺阁内冯亦程俯身替冯锦绣带上耳坠,道:“你放心就算是祖父和二叔不在,我们镇国公府也不会让忠勇侯府当我们冯家无人,轻看了你。”
“长兄!长兄!”冯锦稚急匆匆冲进来,喘着粗气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用手扇着风,“长兄,秦朗在这里落子了,众人都叫好呢,是不是破了?”
算时间还没有差过梁王遇刺的时间,冯亦程把手中茶杯递给冯锦稚,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汗,才站在棋盘前一观秦朗落白子的位置。
冯锦稚牛饮般灌下茶水,伸长脖子凑在冯亦程身边,想看冯亦程落子的位置。
秦朗将白子落在这个位置,不但避开了棋盘上的诸多陷阱,也没有盲目冒进,即可以稳住白子优势,又可以为白子大局助势,乍看整个棋局……黑子下一次落子不管落在哪里都补救不了兵败山倒之态。
思索片刻,冯亦程左手压着袖摆,俯身从棋盒里捡起一枚黑子,落下……
冯锦稚看到冯亦程落子的位置,又转头冲到镇国公府门前,按照冯亦程的位置在棋盘上落下黑子。
外面全都是惊呼声……随着这枚黑子落下形势大变,黑子来势汹汹如气吞山河,瞬间就要了白子半壁江山。
“妙啊!”吕元鹏惊呼,“这黑子宛如天降奇兵,诡诈的很!转瞬便让杀势逆转,狠戾骇人啊!敢问镇国公府内是何人执黑子?”
“我长兄啊。”冯锦稚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一时间,众人都想起那位镇国公府那位……
秦朗听到是冯亦程执黑子,竟出了神。
忠勇侯府的家仆驰马而来从人群中挤到了迎亲管事身边,耳语:“管事,我们迎亲队伍得改道,一柱香前梁王殿下在长安街被刺杀,京兆尹府已经封了长安街要彻查,迎亲队伍怕是得绕一大圈才能回府!”
迎亲管事心也是一惊,幸亏镇国公府嫡长女设了个棋局拦门,否则按照他们早来半个时辰算,怕是回去的路上正碰到梁王遇刺。
镇国公府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两家管事碰头一商量,冯亦程母亲董氏立刻嘱咐身边的大丫头听竹告知冯亦程给迎亲队伍放行,免得耽误吉时。
“大哥,夫人那边儿让我来和您知会一声,忠勇侯府管事说迎亲回去得绕点路,拦门的时间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怕错过及时了!”
一听说绕路,冯亦程心放了下来。
他点了点头,让丫鬟出去给冯锦稚传话:“去告诉四大哥,就说镇国公府看到了忠勇侯世子求取我们二大哥的诚意,盼他爱重我家二大哥,莫要让我家二大哥伤心!这盘棋……留着等回门的时候,再下。”
冯锦绣看着自家长兄,眼眶红的一塌糊涂。
鞭炮声响起,秦朗在大都城众多纨绔的簇拥中冲进了镇国公府。
冯亦程拥着狐裘立于廊下,看着秦朗执雁而入,揖让升堂,再拜奠雁,敬茶后喜气洋洋牵着新娘子走出正厅,往镇国公府门外走。
他唇角浅浅勾起,对身后春桃道:“走吧!”
整个镇国公府都是闹哄哄的充满喜气,秦朗一脸的笑意手握牵红对向他恭喜的宾客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