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辽城也出过水灾，当时七王府就设立了难民营。
所以这些暗卫们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东阳城的城守应当要是这套思路。
可是当问完了这一排的所有难民之后，他们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就好比前面的那个老妪和他的孙子，原本是一家五口，可是大儿子小儿子先后饿死，儿媳妇也因为出去找粮食被强盗在半路杀害，到现在只剩下两口人。
冯亦程看着饿的面黄肌肉的小娃娃，心里一酸，就像从胸口的小布包里摸自己藏起来的两块玫瑰饼。
只是还没拿出手，就被邙天祈制止了。
两人已经相处这么多时日了，冯亦程也明白邙天祈的意思，他要是现在拿出来粮食，恐怕就被会这些难民围住走不了了。
冯亦程只好收回了手。
想帮都帮不了。
一行人往前走。
正好有两个青壮似乎刚从山上回来。
难民们赶紧围住，“找到吃的了吗？”
两个青壮摇摇头，“山上连草根都没了。”蝗灾之后的两个月，一片山都被吃光了。
“还不如咱们翻过这片山，去辽城做土匪算了！”一个强壮发狠。
“为什么想去辽城做土匪？”七王爷问了一句，似乎对答案还比较感兴趣的样子。
“辽城的土匪那是允许存在的，律法也不能约束，虽说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是总好过在这种律法约束的地方饿死。”
冯亦程：“……”听听，根本不是什么好话，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问。
七王爷点点头，迈步走了。
随后一行人又走了一段崎岖的山路。
路上出现过两拨因为饥荒落草为寇的本地人，这些良民虽然是土匪的身份但是对于六司这种扮演土匪游刃有余的队伍来说，收拾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那之后，一行人就到了准备修建瞭望台的地方。
城与城的边界向来比较荒凉，这里也不例外。
虽然山不算是太高，河流也不算是太广阔，但是整个地方杂草丛生毒蛇出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住下来的。
“司长，前面有五个帐篷。”暗卫回来汇报。
冯亦程点点头，那应该是东阳城那边的人先到了。
“王爷，请。”
冯亦程带着人在前面开路，既然要遇上隔壁城池的官员了，那么王爷的架子还是要端起来的。
到了临时营地，东阳城的城守褚大郎也收到了消息，提着官袍出来迎接。
这褚大郎是个中年男人，长得大腹便便，还配上一双鼠眼，要不是身上穿着官服，冯亦程可能会以为是哪家的精明管家了。
“下官见过七王爷。”
褚大郎行礼。
但是不是正经的皇家礼，而只是见到上官的普通礼仪而已，而且抱拳作揖的姿势并不是很严谨。
就连最常见的甩袖子表示姿势都没有，眼里多多少少带着点轻视，虽然不明显，但是作揖行礼这件事，是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态度的。
而站在褚大郎身边的副将只是微微弯腰，并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七王爷没说话，依旧玉树临风的站着。
冯亦程扯了扯嘴角。
气氛略微冷凝。
褚大郎似乎也是第一次和名声在外的七王爷打交道，没有得到对方的“免礼”，让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王爷远道而来，里面请。”褚大郎自说自话。
七王爷仍是不说话，也不动。
冯亦程站一边，没什么表情。
随后副将也出来说话，“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