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们如若扑火的飞蛾，奋不顾身用自己的性命，迎接着马.万里的屠戮。
顷刻间，数十名弟兄悉数化作血灰、命丧九泉。
十几条性命，只为方牧尘拖延了寥寥两分钟的光景。
唯一仍活着的方香，早已眼圈通红、潸然泪下。
“弟兄们都是为了照顾我，才前仆后继地抵挡在前。”
方香抹去眼泪，脸上露出一抹坚毅之色。
“现在，该轮到我方香了！”
“老贼，来吧！”
“哈哈哈，方将军，你收的这个义女，可比我那不成器的干儿要强多了。”
马.万里眯着眼睛，戏谑笑道，“可惜，我的干儿被你所杀。”
“现在，杂家也要在你的面前，杀了你的义女，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痛断肝肠！”
说罢，马.万里双掌在胸前合十，直接将四枚血骨骷髅融合在一起，凝聚为一道锋利凶狠的骨爪。
骨爪之中蕴藏着磅礴的暴戾杀意，并且隐隐传来孤魂野鬼般的怨念。
如若被此招所杀，非但命丧九泉，只怕是连灵魂也将被永恒禁锢，万世难以遁入轮回……
但即便如此，方香也没有丝毫惧意。
身为义女，身为部下。
为义父，为将军赴死，理所应当！
方香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坦然接受死亡的降临。
然而，眼看着骨爪已经逼近到近前，仿佛死神已经抓住自己一根手指的刹那，方香忽然感觉自己被一道温暖的怀抱揽在怀中，全力翻滚到一旁躲闪开来。
“义……义父？”
方香满脸愕然，难以置信喃喃自语。
方牧尘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勉强挤出个笑容，“这么多弟兄，为了我方牧尘一人而赴死，我便是死了，良心何安？”
“至少，至少在死之前，让我在尽一份身为父亲的职责。”
“义父，为什么？”
方香注意到方牧尘的身体被骨爪贯穿，已然奄奄一息，顿时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是国之重器，社稷之望，为什么要为了保护我而……”
“哪里有为什么？”
方牧尘洒脱笑道，“父亲保护自己的孩子，需要讲为什么吗？”
说着，他感觉自己的生命迹象，源源不断地自指尖流逝。
这是他第一次对死亡，有着如此直观的感受。
死亡，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
方牧尘猛然睁开眼睛，浑身的袍子皆被冷汗浸湿。
他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孟龙国的偏殿，回到真实世界。
“不是说死在云梦幻境中，会让我在主世界也进入假死状态吗？”
“难道是见我第一次失败，所以特意宽免了我一次？”
方牧尘喃喃自语，愣愣看着自己的双手。
刚刚身负重伤的剧痛和负荷虽然消失，但心中那份伤感却久久难以平复。
“幸好上一次火山主题，已经让我有所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