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昼万分惊诧,“这……‘诺’的能力不能这么用吧?增加、扣除寿命,这……这不是在修改世界规则吗?即便是上古大妖,也无法改变命运。”
江川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传达猜测:“命中注定他的寿命要被我怎么更改,这么理解就好了。要赌吗?”
杜清昼完全不信这话,所以,这样的赌注是不可能实现的,这场赌局他可以参加,而且,三四十岁的人,减去20年寿命,应该也不太明显。
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制止了江川同学的创意:“不赌。这是在拿人的生命开玩笑。你可不要打乐园规则的擦边球。你要是把20年改成50年,那这就是一场谋杀。”
江川笑着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赢呢?”
“他回我消息,这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比不得20年寿命。他不回我消息,这同样也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核弹。”
“园长大人,你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你先坐着吧,我来帮你联系校长。请务必相信前任尚书大人的工作能力。”
“好吧,有劳了。”
江川借过电脑,敲敲打打,如此过了约有半小时,她把电脑往桌子中间一推,一摊手,“我已让他们准备好欢迎仪式了,明天就可入学。怎么样?我的效率还挺高吧?导师大人。”
杜清昼旁观了江川同学所谓的“高效率”:“这我可不好评价。你没有直接联系校长,而是兜了一个大圈子。你让我至少多欠了十个人情。”
江川同学的操作迂回、曲折、漫长、复杂,在此过程中,四方导师的名义被滥用,盈则尚书的名字多次出现,当然,清池丞相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也不少。
江川同学大概也欠了十几个人情,但这十几个人情被他算作一个:欠江川同学的人情。
“又没人敢找你收人情,那当然是欠的越多越好啦!明天开学,你要不要买点什么?园长大人。”
江川的举动太过招摇,他一时竟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不了,不了。心意到了就好。欢迎仪式……你给我的校园生活增加了不少难度啊。”
“四方导师,至上。凭你的身份,校长应该给你当学生。世俗的游戏规则是约束不住你我的,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们。如若校长无意间冲撞你,或有意得罪你,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难度。”
“江川同学,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但我总觉得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当然有啊!等乐园建成了,这些小事的解决办法就都有了。你觉得呢?园长大人。”
江川这种平淡如水、不着痕迹的吹捧,让他心情大好。站在进化之路尽头的生物,就是这样的么?与这样的生物对话,真让人心惊胆战啊,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看穿了。
杜清昼看了看手中的官戳,心情有些沉重,“一品大员带着官戳入学,这样的事大概只会在这个时代出现。在彻底更改世界规则之前,我就先入乡随俗了。两位同学,现在吃晚餐应该不会太早吧?”
江川对时间的感受极其敏锐,她虽看不见任何的数字与钟表,但每日时辰的流动她都心中有数。
大多数人的生物钟顶多只决定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但她的生物钟却像是一把刻度分明的标尺,严谨划定每一日、每一件事的区段和长短。
把晚餐划到这个时刻是合适的。
她说:“不早。我们点餐,他们上菜,然后烤肉,时间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