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光影忽明忽暗,1.5亿千米之外的巨大天体通过小孔成像在地面上投出大小不一的圆形光斑,光斑多的地方便明亮些,反之便会昏暗。
晦明变化的光的实像,让人产生放松与疲倦的错觉。在疲倦的瞬间,人的思绪出现一刹那停顿,恍惚间,时间便过去了好久。
到下一个伸手可触及的灌木丛,杜清昼采折树叶,“从此以后,称这里为温室庭院。庭院有多大面积?院里有多少人?”
许修答道:“4.5k㎡,约有四千人。”
杜清昼提醒他:“很好,你过度使用指令工具了。如无必要,不要把注意力分散的那么广。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与境界无关。”
像许修这样无论走到哪里都用指令工具覆盖全场的人,遇到的**确实比别人多一些,做起坏事来想必也更得心应手。
他那赤红色的思维之水,到底还是与众不同。
如果不提前警示,任其自然发展,必将危害人间。
杜清昼抬起手臂至水平,一松手,碎叶飘飞,“我本来没觉得这里有那么多人。总部聚集四千人,可能也不是什么小部门。对了,许修同学,之前问你妖物的事,你还没有回答,我今天可得听一听了。”
“我遇到的妖,名为,绝。”
杜清昼对此类“都市怪谈”很感兴趣,行走在现代科技铺就的路道上,但耳边响起的确是千年前的古老话题,这种感觉竟然让人有些痴迷,有些玄之又玄的意味。
“哦?绝?绝的能力是?”
“让人身患绝症。”
杜清昼不由得惊呼道:“什么?这是……有这样的能力,称之为上古大妖也不为过,看谁不顺眼,送去一个绝症,便可让他等死了。”
可很快他就改口了:“不,不对。不是上古大妖。不够格。在一开始,世间本没有绝症,因为每一种病都有与之对应的‘药’。但是随着人心腐化,绝症出现了,因为,所有的‘药’都无法治疗人的心。”
反驳之语呼之欲出,但许修还是忍住了。虽然他这人很讲科学,但是在园长面前,科学大概不起什么作用。如果科学有用,那他也用不着来这里了。
“这种妖能掌控哪些绝症?或者说,它们对绝症的定义是什么?本来是一个相当美妙的字,但是组词之后就失去了那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和憧憬。”
江川听到这般惊悚的言论,有些不自在,她正要劝诫园长,但许修接话接的非常快,她话到嘴边有一瞬间的犹豫,便没能说出来。
许修说:“善变。仅此一种。”
“呃……为何不直接把这种妖称为‘变’?怎么有这么大意的命名方式?”
“停、停、停!你们两个别说了,我来说。你说上古大妖,我也有所耳闻。这些绝密的消息,他可听吗?”
江川说的“他”是指许修。
“他应该可听吧?许修同学,你觉得呢?”
“不,我不听了,你们说吧!”
“你的听力比我的听力还要好。我能听空,你能听火。所以,保险起见,我们先换个话题。”
空的属性是声,火的属性是色。
与其说是听火、听色,还不如说是看到“色”。色,即颜色、光色、色彩、色泽……
江川这么说,听起来是自谦,其实是她不太看得起许修。
把“绝”解释为“善变”,杜清昼觉得无趣,顺水推舟说起了闲事:“是应该换个话题了。我们晚餐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