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得利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呵呵,抑商重农,本就是错误之举,无论是经商,或是种地,其目的,无非都是填饱肚子,过好日子。”
“商人赚钱,本无可厚非,人不该仇富,但应该仇为富不仁,更应该仇,发国难财的商人。”
“灾区的粮商,借机抬高粮价,当地官员不管不顾,甚至两者勾结,大发一笔也说不定。你说呢,这位小姐?”
“你胡说,你竟敢….”
“得利没有胡说,我家小姐曾说过,粮商抬高粮价,官员不作为,他们都该死。”
“朝廷拿不出钱、拿不出粮,也不派人去赈灾,不号召官员、商户、百姓捐银购粮。”
“要不是我家小姐,实在看不下去,花了巨额银子,去了魏国买粮,解大梁以危难。”
“也不会暴露自己,最后被太后,设计陷害而死。”翠婆婆红着眼睛说道。
“翠婆婆慎言,当时国库空虚,而且连年征战,以御外敌,真是相顾不暇啊。”林天佑看了林薇一眼,说道。
“林大人说的是实事,但老身,亦未说假话吧?”翠婆婆看了他一眼说道。
“翠婆婆说的是真话,可内忧外患,先皇的顾虑,也是对的,战争结束后,先皇是怎么做的,翠婆婆也看到了吧。”林天佑说道。
“也对,国门一旦失守,齐军**,百姓将更遭殃。”翠婆婆说道。
“是啊,好不容易战争结束,先皇励精图治,才稍有起色,魏国却又趁虚而入,夺我长山郡,先皇驾崩,太子李宗继位。”
“谁成想,成王谋逆,虽败,但皇上却染上毒瘾,我大梁,真是经历千苦百劫啊。”林天佑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老狐狸,难道是唱悲情戏,演苦肉计?目的是什么?苟得利想不明白。
“依葡萄酒的销量来说,大梁不是真穷,而是穷的太穷,富的太富。”
“这个差距,就像我这个庶出的纨绔,和世伯身份的差距,无法愈越。这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苟得利说完喝酒、吃菜。
“得利可有办法?”林夫人问道。
嗯?难道他们又要演双簧?苟得利看了林夫人一眼,笑道:“办法不是没有,就看伯母舍不舍的割肉。”
既然猜不透他们的目的,那就拿他们开刀好了。
“和我们有关系吗?”苗凤然不解的问道。
是啊,怎么会割他们的肉?他们可从没贪污受贿,林家人如出一辙的想到了一起。
“大嫂可知,左相府有几个庄子,共有多少亩地,每亩地产出多少斤粮食?”苟得利问道。
“呃….”苗凤然卡壳了,她看了婆婆林夫人一眼,愣是没敢说话。
“共有三个庄子,约九百亩土地,每亩产粮约是二百斤,至二百五十斤左右,得利有何看法?”林世猛看了一眼面色为难的苗氏说道。
“看法是有,林兄可要坐稳了听,九百亩地,亩产二百斤粮,佃农拿去三成,亩产剩一百四斤粮,这就是一十二万六千斤粮食。”
“这只是单季,加之玉米的产量,共计二十五万两千斤粮食。”
“左相府老小都算上,主子共计七人,人均不到一百三十亩地,粮食约三万五千斤至四万斤粮。”
“这个数字够不够庞大?如果不够,接着算,朝廷有多少官员?大梁共有多少土地?”
“拥有百亩土地以上者,所产的粮食,都去了哪里呢?”
“如果林兄算不明白,小弟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算法,大梁在册可耕种之地,开荒的不算。”
“乘以两季四百斤粮食,再除以大梁在册人口,就能得出人均多少斤粮食,林兄又有何看法?”苟得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