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布置？先说一下，然后我来判断行吗，我现在应该还是指挥官吧？”萧东黎觉得自己只能把指挥官的名头搬出来了，不然徐湛橒应该不会听话的。
看上去指挥官名号还是有用的，至少徐湛橒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转向他了。
“爆破清理。”他说。
哦……不是开炮就行，那你干吧……
等等？什么？爆破？！
“等一下等一下！停手！停手停手停手！别炸掉任何东西可以吗？你答应我了？！”
“我所承诺的情况为‘任何情况下不使用有可能危害到摩洛伦堡地上城以及地下城的武器’，不包括‘不使用任何武器’。”
“你的意思是你的炸弹不会威胁到其他人或者建筑物？”
“是的，我所执行的计划名为‘爆破清理’。不会威胁到清理对象以外的任何存在。”
“清理……”萧东黎迟疑了。如果他想的没错，那么徐湛橒所想的清理对象应该和他想挨个揪出来干掉的家伙是同一批人。
肯定是同一批人。没见徐湛橒看那些贵族的眼神吗？就好像是看见了空气一般视若无物的眼神。自以为的高高在上的家伙在他这里得不到任何礼遇，而恰恰相反，徐湛橒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天知道萧东黎想找到一个这样的人想了多久了。他自己都不曾做到过。因为他的身份，以至于他不得不承认所谓的“血统”。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他就没办法和那些他并不放在眼里的家伙继续斗争下去。
这世界经常出这些不讨人喜欢的选择题。你最痛恨额东西往往会出现在你的身上，而你不仅仅得承认它接受它，甚至你反抗这些你痛恨的这些东西都必须依靠它。
你若是否定，那就就失去了对抗的资本。可你如果想要斗争到底，那你就必须接受你正在对抗的东西甚至利用它。
矛盾而无止境的难题。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萧东黎真的心动了。如果徐湛橒能够干掉那些家伙的话，他敢保证摩洛伦堡不仅仅能和平好一阵子，甚至还能高速发展成南部大陆的第一大国。
但是不行，那些家伙确实要死。但不是现在，不能现在死，也不能死在他们手里。死在徐湛橒手里也不行，敌人赶走之后一百零八种死法随他们选，但现在不行，绝对不行。他们还有用，至少，他们还有用。
于是萧东黎摇了摇头，换上了坚定的目光——虽然任谁都能从他的眼里读出遗憾二字来。
“不行。”他说。
虽然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表情像是要自己干掉自己一样痛苦。
没有理由。作为哥哥的莫因就算真的是个傻子也该懂得情况了，更何况他还不是，所以不会逼问他。而徐湛橒……即便他问了萧东黎也不会说的。
这是他自己的事儿。从各种意义上来讲，这都不是徐湛橒应该插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