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因为我回绝你就自尊心受伤什么吧？”
“不会，没用。咱们早都过了那个需要用自尊心来安慰自己的岁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苏格拉底。”
“你连至少三代的无垢者都不怕，还能在意这个新来的？”
“你没看到他本身的破坏性。”他说。
“对我来说，只要心有挂碍，就有弱点，只要有目的，就有迹可循。只要还有利益，那么就大有文章可做。”
这是一场赌局，我们都是赌徒。
“不同的是我的筹码丰厚，所以我从不担心能否取得胜利——反正我也不会直接压上我所有的筹码。”
但苏格拉底不同。他认真的说。
他很少认真。
因为太过平庸，所以他甚至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来打发时间。凯撒不是任何时候都这么闲的，而平庸却是任何时候都这么闲的———需要他出马的机会实在太少了，所以他无聊的时候会钻研一下那些对于一个心怀天下的人来说并不必要的能力：比如茶点艺术，比如各种饮料的调制方法。
总之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了他无聊到爆。
所以他突然认真，凯撒也是一惊。
“你想和他斗就和他斗吧。虽然说出来你大概也不会信，但我很忙，现在顾不上。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会回来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但……不用我想也知道，他的手笔绝对会令我震惊。毕竟三代当年就给了我这样一种感觉。而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被什么东西吓到。”
“你不愿意？我哪怕不读心也看出来了，你很开心，很兴奋。你其实并不怕他，你看出来了他的实力还在起步阶段。你只是不想早早的把这个有可能成长成为你对手的人灭杀在萌芽而已。”
“和我一样，你……其实也挺怕孤独的吧？不是怕那种无人陪伴，而是怕自己无人可敌。怕自己独自站在顶峰，怕没有人能再与你争斗，哪怕作为对手，那怕作为敌人。”
“虽然我也没资格嘲笑你，我也一样。所以我是【平庸】，而不是【无垢】。我自诞生开始就注定失败，就注定永世永生不会站上顶峰，但……这就是我想要的。这样就好。”他说。
“说实话，有的时候我也想不通，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凯撒问。
“你想说我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是吗？”
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他只是这么随口一问，答案他自会说出来，不需要有人添油加醋的给这个故事添上不属于他的颜色。
“可能是因为……执念吧。虽然我可能早就不算活着了，但是我还是拥有继续执念下去的权利不是？只要这个执念还没烟消云散，那我就还算活着，可以继续我执念中的那些……”
““承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