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一呢。
万一自己已经从幻觉之中走了出来，万一这一切其实已经结束了……
不，她不能接受。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那温热的触感竟是那般的熟悉，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依旧身处于幻觉当中的话，这血液怎么会如此温热。
如果她先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话，那她又怎么可能跳下悬崖而不死？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整个人都已经彻底迷乱了，满脑子都是各种混乱的局面，而且她内心深处，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苏凡。
“你之前是不是也在迷雾之中迷了路，后来却看到了一个跟苏凡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看来你也碰到了敌人，方清阳先前就是被妖蛇附身，才把我们给引到了这里。这里的妖兽非常危险，不仅可以附身到其他人的身上，还可以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幻觉，能让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想要的东西。”
“比如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了日月泉，如果不是因为刘哲一直阻拦我的话，我大概就去取日月泉水了，但实际上当迷雾散去之后我才发现原本我眼中的日月泉水居然是一片沼泽地。”
“而且那片沼泽地里面到处都是恐怖的蛇妖，那些东西吸引我过去，就是为了让我掉进沼泽地之后成为妖蛇的食物。所以你很有可能被蛇妖的幻觉给骗了，你先前很想遇到苏凡，所以蛇妖就给你制造出了一个幻觉，让你见到了苏凡。先前我们在这里已经跟蛇妖大战了一场，破除了一切的幻觉，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被很多树枝缠住了。”
“苏凡刚才正在救你，甚至为了救你，耗尽了体内的所有灵力，我想要替代他，他都不愿意，我能感受到他对你的在乎。可没想到你居然不信任他，甚至在苏醒的时候不问青红皂白，一剑刺伤了他，封清池，你真的有资格陪在他身边吗？”
海棠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他先前亲眼所见，苏凡有多么的努力，只为了救回封清池。
可后者竟然完全没有相信苏凡，在苏醒的那一刹那，就敢对苏凡拔剑相向。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让人难以不心生恐惧，万一有朝一日她突然发飙，又有谁能抵挡的了，她那恐怖的威慑力。
“这不可能，难不成一切真都是我的幻觉吗？那我岂不是亲手刺伤了苏凡？”
封清池丢了剑，失魂落魄地后退，眼里满是恐慌。
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眼前的一切却似乎在分明的告诉她，这就是无比残酷的真相。
“封师姐，你真是太过分了，亏苏师兄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一心想着要杀了他！不管你先前所经历的是不是幻觉，最起码在你苏醒的那一刻也应该搞清楚情况再动手。如果苏师兄有什么事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刘哲从未有过这样冰冷的神色，很显然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怒，满心都是愤恨，所有的恨意通通写在了脸上。
“不……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误会？封师姐，你真的太让我们失望了，哪怕到了现在，你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吗？师姐啊，我想苏师兄未必会怪你，但你这次真是大错特错了。”
方清阳有些悲伤地看了眼封清池，随后立刻冲向了苏凡。
苏凡是他们心中的主心骨，是必不可少的团队灵魂，绝对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