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默默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难道他要说自己把刘哲认成了早已死去多年的小师弟吗？这样做未免有些太不尊重刘哲，恐怕对方会非常生气，也会很失望。
不可否认，只身一个人在这迷雾之中行走，的确会有些精神错乱，也幸好现在他们两个人结伴而行，不然的话他自己一个人恐怕会在这里呆到发疯。
“那好吧，我们继续走。”
刘哲又回头看了海棠一眼，那眼神似乎变了一些，有担忧也有些许的复杂。
海棠却可以理解，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反常。
哪怕对方担心他或者是怀疑他，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根本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怪罪别人。
一切都只能算作他自己自作自受罢了，当初的一时贪婪或是一时的小心思作祟，让他并没有向长老们说清事实的真相，所以哪怕时至今日，那种愧疚自责的情绪依旧伴随着他，就如这数年来的如影随形。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了前方似乎有打斗的声音。
海棠二人同时精神一振，也终于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其他事上。
“混蛋给我滚！”
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随后便是一阵短兵相接的声音。
两人悄无声息的靠过去，在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前方竟然豁然开朗，浓雾似乎缓缓消失了，而且面前是一处清泉，周围都是黑森林的树，在清泉附近则是一段草坪，看上去非常舒适。
在草坪上，还生长着各色的植物，奇形怪状，数不胜数。
在那些植物的中间有着一处圆形的泉水，正在湍湍流淌，隐隐约约间竟然有种泾渭分明的感觉。
“那是……日月泉。”
海棠突然呐呐自语，听着刘哲心中一跳，他们苦苦寻找了这么长时间的日月泉，居然就在这里出现了吗？
可这怎么可能呢？哪怕他们走的速度再快，走的时间再长，也不可能真的走到了黑森林的中央吧。
但眼前的泉水看上去的确有些奇怪，隐隐约约似乎很像是苏师兄所描述的日月泉的景象。
“海棠兄弟，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再看看吧，”
“还看什么看，这分明就是日月泉，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定不能被别人劫足，先登我要进去泡泡，我要拿到泉水。”
“我知道你非常想要得到日月泉水，但别忘了我们刚从迷雾之中走出来，万一的迷雾真的是一场幻境，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在幻觉之中呢？”
听到刘哲的提醒，海棠才幡然醒悟，回想起自己先前竟然看到了小师弟的模样，他的心中便一阵警惕。
哪怕他实力再强，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那些连绵不绝的迷雾，也许自己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已经中招了也说不定。
他不能太过冲动，万一真在这里中了招，那就麻烦了。
“你说的对，都是我太紧张太冲动了，谢谢你阻拦了我。”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苏师兄曾经说过，现如今的我们就是一个整体，必须要互帮互助，我相信刚才如果是我这样冲动的话，你也一定会阻拦我。”
刘哲嘿嘿一笑，看上去笑容竟然有些傻气，更像他印象中的小师弟了。
海棠收回了目光，不愿与他对视，生怕想起自己一些不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