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这一次出山的,是莫道真。
他虽说修行的法门是诸天灵窍法,玄门正统玄功,但是为了教导他的小妹莫念,灵诀、炼丹、御兽、御剑...种种法门,他或多或少都会一点。
天象境界弟子的切磋,虽说在寻常凡俗眼中看起来已经不得了,但是若是有些道行便明晓,这等境界,不过才刚刚开始。
因为其各种法门都有所涉猎,各个隐宗弟子与莫道真一战,刚刚出手没有几合,便极有可能被其发现了破绽,举起烧火棍点过去,这一战便已然结束。
而有些修行玄功的弟子更是默然无言,诸天灵窍法虽说算不上顶尖法门,但是接引天地星光却是一条大道。
而且他经过两次劫雷锻体,自身的玄功体魄,已然在天象境当中称尊,甚至是寻常修行玄功的蝶化境大修士,都远远不如他。
真若是向碰撞,往往不经施展出全力,对手便已经倒下。
若是道行不够,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的关窍。
但是真清观的弟子游历天下算不得小事,往往一宗长老,甚至是一宗之主来了兴致都会去看一眼。
这一经对比,便是只能长叹。
有些天象境弟子,在经过宗门培养之后,当真能与莫道真打过百十合光景,但是等到至了天象比拼,却又是败落下风。
毕竟天象双生,属实是太过于少见,这等手段施展开来,自然是败的不冤。”
“更有些隐约能够看出莫道真身上的缺陷,他倒是也大大方方的承认,自然早在两年前他修为便已然晋升天象,但是为了救自家妹妹,自身舍了一身天象修为重新来过。
若是问到这里赞叹一声打住还好,若是转而再去问年龄,场面便不似这般样子了。”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心性已然能够与他们对答如流,明显少年老成。
踏入天象转头重修,两载光景能够重回天象境界,而且走的明显不似原本的修行路,纵使是一宗之主也抓狂。
这等弟子若是悉心培养,紫府之境唾手可得。
至于说什么涅槃之境,近乎没有任何的意外。”
“若是出现在他们的道统当中,他们哪里舍得让这等天才斩去道行重修,他们哪怕砸锅卖铁,也要让其保住莫道真的先天根本,图谋其他手段去救他的妹妹让他安心修行。
这在他们的宗门当中,就是他们返回落羽界的期望,甚至崛起都未尝没有可能!”
“但是一旦入了真清观,他们便不得拉拢,这也是规矩。
他们只能看着这个持着烧火棍的少年,闲庭信步吊打自家精英弟子,言及他的妹妹,更是骄傲的露出手腕上的红绳,给他们去看。
而再去看自家弟子落败之后的不甘神色,他们恨不得大逼斗拍过去。
因为他们明晓,一时的胜败无关紧要,心境才是最为关键的。
与真清观弟子切磋,十次当中,胜负当在五五之间。
若是败了找寻自身其中因由,未尝不能重新来过。
而若是去找寻对方因由,这个弟子一朝不得明悟,最后再怎的去修行,也不过徒劳一场空。”
“莫道真身上带的辟谷丹不多,因为没有师父,在离开的时候,他的储物戒当中,除却换洗的衣服,几卷经书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起初的时候,他辟谷丹吃完了又未曾走到大城,也曾去山林当中搏过狮虎,猎过群狼。
但是至了最后他忽然间想开来,索性便自己手动作了一个木碗,待离开的时候,有些窘迫的取来,好去讨些盘缠。”
“每每至了那时,他将自己的穷困境遇言说出来,多数隐宗长老听了,嘴角都不由得**。
他们赠上辟谷丹,几卷经书,甚至有些还会赠予些换洗的道袍,宛如自家远游的徒儿。
而瞧着其拿着地图兜兜转转着离去,他们相视大笑,原本胜败之间的东西,仿若已经无关紧要了。”
“游历千百城,行十万里路,这段光景,莫道真走了三年。
三年光景,他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来,自身的气质也是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如今的他,身穿这不知晓哪家隐世宗门所赠的道袍,捧着又不知晓哪个隐世宗们所送来的经书,拿着半截烧火棍,优哉游哉的赶路。
在这三年当中,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教过不少的好友,更是有几位忘年交。
他不光知晓了品茶的妙处,还学会了饮酒,学会了吟打油诗,更是被人拉着去踏春游历,甚至去逛过烟柳地。
他潇洒肆意,挽着道簪,仿若自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不知晓有多少隐世宗门女弟子对他心生好感,扔来香囊,不想让他离去。
若是说幼年在他的双亲身旁他无忧无虑,转而少年之时背负太多压抑的厉害,唯有这三年来的游历,方才洗了洗他的心境,让他明晓了他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在这三年当中,他观千家宗门之法,隐约有所体悟,自身的境界,已然至了蝶化中期。
他也曾败过,也曾遇到过生死险境,得到过机缘,但是种种想来,却都是在那一笑当中了。
因为至了今日,他已然算是完成了任务,回转真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