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指挥官如同疯魔一般，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拖住了那两尊不可一世的魔君。
他更记得，最后指挥官是如何燃烧了自己近半的血气，才强行撕裂了那片被封锁的空间，带着同样重伤的孙老和其他人，杀了回来。
而苏念他们……则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未知的黑暗之中。
“许指挥，您的身体……”
白霜霜看着他这副模样，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担心。
她的内心，此刻一片混乱。
苏念他进入了那个未知的异世界，生死不知。
许指挥，也为了救他们而油尽灯枯。
而城外，魔潮复苏的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
她甚至收到了情报，其他战区的魔族，在得知天渊市的情况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正朝着这个方向缓缓集结。
天渊市，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青年，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好难受，好不舒服。
白双同样在一边垂头丧气，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活泼。
她只是低着头，偷偷地抹着眼泪。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回忆着和苏念、魅汐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第一次，在外城那条小巷子里，走进他那间破旧的店铺。
到后来，在医盟的考核上，被他那惊人的天赋所震撼。
再到……最后，在广场上，他对着自己招手，让自己过去。
然后，用手掌揉着自己的头。
除去父亲和姐姐，没人这样做过了！
想着想着，她的心就好像被针扎一样，好疼。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她只知道，自己好没用。
什么忙……都帮不上。
“许指挥……”
白霜霜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道。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许世清又咳嗽了几声，强打起精神回答道：“我已经将这里的所有情况，都……都汇报给了京都。”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他的眼神，望向窗外。
他的内心，充满了担忧。
他担心苏念这个万年不遇的天才，会就此夭折。
他担心龙前辈的生死。
但他更担心的，是这座城里那数百万无辜的百姓！
“如果……”
白霜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如果，没有支援呢？”
许指挥沉默了。
会议室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我不知道。”
“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疯狂。
“我会……燃烧我的真灵，极尽升华一战，至少能为城里的平民，争取到一线撤离的时间。”
他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对着白霜霜，挤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苏念那小子，命大，估计不会有事的。”
“毕竟，龙前辈，可是真正的五阶强者。一般的中小位面，还威胁不到他。”
白霜霜默然。
她知道，这只是安慰。
但她，还是选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