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怜吧?”
灰鹫站到温雪身边,一如往常相处一般。她看着昔日云荒在痛苦之中沉睡,伸出手想要安抚它的疼痛,那只手最终却滞留在了半空之中。
“女帝大人您也觉得云荒很可怜对吧?”
温雪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灰鹫的说法。
的确很可怜。
虽然温雪在据大多数情况下并没有所谓的同理心,但云荒很可怜的确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我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依旧记不得云荒,云荒那时候还保有稀薄的自我意识,虽然被不知名的所侵蚀但依旧在看见我的时候停下了所有进攻。
我不明白为什么,但为了自保果断拔剑伤害了他。
在那之后,我调查得越多,和这片土地接触得越多,就越发能够回忆起那些被自己遗忘的过去。
云荒在被我伤害之后再也没有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徘徊在荒灾附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被自己伤害的爱人。”
云荒很可怜,不仅仅可怜在两度失去爱人,也不仅仅可怜在被自己守护的子民贪婪算计。
他的爱人再度出现在他面前可却失去了过去的回忆,他挣扎着从黑暗的侵蚀之中唤回自我,为的是不伤害一生的挚爱。然而他的挚爱却对他刀剑相向,狠狠得以想要取他性命的力道将他伤害。
云荒很可怜,无论是作为一个地仙神灵还是作为一个痴情的恋人。
“你说侵蚀?”
温雪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红隼也探出头来看向灰鹫。灰鹫在恢复曾经的记忆之后就停止了向他们传递信息,所以这之后搜集到的情报都在温雪等人的位置范畴之内。
按理来说灰鹫的目的是保护云荒,而温雪等人的目的是调查盗用魔宗名号的小贼。这两件事根本不形成任何的冲突,灰鹫身为魔宗的一员自然也再清楚不过文温雪不会为了所谓的正义而多管闲事出手讨伐荒灾。
这其中一定有另外的隐情,让灰鹫不得不向温雪他们传递信息表明自己的立场,不得不为了保全云荒而选择反叛。
“……”灰鹫再次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起,“抱歉。”
她没有选择解释侵蚀之事,而是选择向温雪道歉。
短短两个字表明了她的无奈和坚定。
关于侵蚀的事情,她受到了某些限制,没有办法轻易开口告诉温雪。
“如果侵蚀不能说,那么我们谈谈最开始的任务。那些盗用魔宗名号的小贼如何了?你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刚刚缓和地剑拔弩张氛围似乎又有再次席卷而来的征兆。
温雪不肯轻易放弃线索,而灰鹫又满脸为难不愿多说。
红隼看了看温雪又看了看灰鹫,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氛围,她挠了挠头,显得格外茫然。
作为一个战力特化的战斗机器,红隼在察言观色这方面毫无天赋,但好在她看得开,向来不在这种事上和自己为难。
于是灰鹫和温雪说这话,红隼已经悄悄摸摸走到了离荒灾本体极近的地方。
红隼好奇又惊叹地仰着头,不断打量这个面前这个庞然大物。
好、好壮观!好、好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