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奖励他……守护她一辈子？
这已经不是调戏，更不是玩笑。
这……
分明是一句，最深情的告白。
是一份，最沉重的承诺。
洛如月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原本以为苏白是个狡猾的猎手，用尽各种手段，只为将她这只猎物捕获。
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他不是猎手。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却又无比真诚地，向她敞开自己的心扉。
一时间，洛如月竟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拒绝？
她要如何，去拒绝这样一份，不求任何回报，只愿默默守护的真心？
任何拒绝的言语，在这样真挚的目光面前，都显得那么残忍。
接受？
那更不可能！
师姐与师弟……
那道名为人伦纲常的天堑，依旧横亘在她的心头。
她感觉自己的道心，再一次，被搅成了乱麻。
简直就是要碎裂开来。
时间，在两人之间，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洛如月终于，有了动作。
她默默地，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然后，在苏白略带紧张的注视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
她的掌心，微凉。
洛如月垂下眼帘，不敢再去看苏白的眼睛。
她怕自己再看一眼，那好不容易重新筑起的防线，就会再次全线崩溃。
她贝齿轻咬下唇，声音轻柔得，仿佛随时都会被夜风吹散。
“师弟……”
“我知道你的心意。”
“只是我们两个……”
她想说，我们两个之间，隔着师姐与师弟的名分，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然而。
不等她将那句残忍的话说出口。
苏白的心中，却是在她拉住自己手的那一刻，猛地一喜！
有戏！
大大的有戏！
她没有第一时间甩开自己！
没有直接冷言拒绝！
她甚至，还主动拉住了自己的手！
她那句“只是我们两个”，充满了犹豫和挣扎。
这恰恰说明，她的心，已经动摇了！
恋爱一事，最忌讳的，就是把话说死，把路堵死。
苏白深谙此道。
他绝对不能，让师姐把那句拒绝的话，完整地说出来！
一旦说出口，就成了定局，再想挽回，难如登天！
所以，必须打断她！
“师姐！”
苏白忽然开口，坚定地打断了洛如月的话。
他反手，将她微凉的柔荑，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迎着她诧异抬起的目光，苏白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般真挚，那般温柔。
“你什么都不用说。”
“你的顾虑，你的挣扎，我全都明白”
他凝视着她，眼中的光芒，足以融化世间一切坚冰。
“不管未来需要多长时间，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
“我都愿意等到你，真正接受我的那一天。”
此话一出。
如同一块巨石，轰然砸进了洛如月那本就已经不平静的心湖之中。
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整个人，彻底被这番话，震得魂不守舍。
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
把话说得如此……如此让人无法拒绝！
洛如月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那名为理智的弦，一根接着一根地，应声绷断。
只剩下那颗不争气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