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脸上露出一抹笑来，“那你说说，我这些年，待你如何呢？”
刘嬷嬷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夫人和老爷待老奴都是极好的。里里外外都给足了老奴脸子，月银也很丰厚，对待老奴更是不曾责骂过……”
“不仅如此，我从不曾将你当做一个仆人看待，而是把你将当做亲人，信任你，亲近你。你说是不是？”李氏说道。
刘嬷嬷点了点头，的确，正因为她是李氏身边的红人，所以，在李氏的院子里，她几乎能当得上是半个主人了。
李氏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那么，你告诉我，我待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掌了我嘴？”
李氏轻飘飘的一句话，砸的刘嬷嬷整个人几乎魂飞魄散。她抬起头看着李氏，道：“夫人，掌您的嘴，本来就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我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从啊！”
“刘嬷嬷你不必露出如此这般的神色，”李氏笑道：“正是因为你的举动，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了威严，现在所有人都在传，我被一个奴才掌了嘴。若是不除掉你，以后，我还怎么在所有人面前抬得起头？”
“夫人，定是有人在挑拨，老奴从来没有将那晚的所作所为传出去，老奴怎么可能做出对夫人不利之事！夫人，你一定要相信老奴啊！”刘嬷嬷反应极快，短暂的慌乱过后，便是一副极近委屈的模样，冤屈喊的比天大，极力证明自己的忠诚。
“行了。”李氏挥了挥手，面上显出了一点淡淡的不耐来：“就算刘嬷嬷你没有将那晚的事情传出去，就冲着你那天那般打我，不除掉你，也难泄我心头之愤！”
李氏一字一句说完，待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刘嬷嬷从开始想要辩解的姿态，便成了一个字儿也说不出了。她愣愣的看向李氏，目光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刘嬷嬷你不识字，大概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难道……”刘嬷嬷眼中光芒更甚。
“不错啊，若是被太子殿下追查到，我就是指派黑衣人行凶的主谋，你觉得，以他的性格，还会放过我吗？”李氏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有刘嬷嬷可以听见，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啊，只有让你这个张三唯一见过的指使人，来当我的替死鬼了。”
心里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刘嬷嬷恐惧的看向面前依旧还是笑吟吟的李氏，她半蹲在地上，一双眸子在这幽幽的灯火下闪着光，在这黑夜里亮的出奇。她怎么就忘了呢？她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善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