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丞相闻言,看着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黑衣人,顿时明白了:这是有贼跑到秦雪柔的院子里,然后刚好被盛昭渊给抓住了。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丞相府会出现贼人,这贼人还刚巧闯进秦雪柔的屋子。
但当他看见跪在地上的李氏以及院里的一干人等,就顿时明白过来,知晓这件事是李氏做的了。李氏怎么敢如此行事?不久之后,秦雪柔可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这对他秦府有百益而无一害啊。
李氏如今竟然敢不听他叮嘱,坏他好事,看来还是他对她太好了,看他下来怎么惩罚于她。只是现在,太子殿下已然在这里,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也就不动声色的隐去了眼眸之中晦暗的光芒,对跪在地上的李氏问道:“李氏,你来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这贼人会出现在雪柔的院中?”
李氏战战兢兢的看了远处的盛昭渊一眼,低着头,装作一副极度委屈的模样,再抬头,已有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当称得上是梨花带雨了。
李氏红着眼眶看了秦丞相一眼,然后抽抽搭搭的对他说道:“老爷,你还不知道,这院子里刚才进了贼,我就是担心,这贼跑到雪柔的院子里来。毕竟雪柔只是区区一个弱女子,要是出了什么事,都不是你我想要看见的。只是,刚才我们赶来这里追拿贼人时,好多人都听到雪柔的院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故而担心雪柔的安全,携同众人来这儿一起查看……”
李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只是不曾想,太子殿下今天恰好来找雪柔谈事,那贼人闯进雪柔的屋子,正好就被太子殿下捉了个正着,后来的事情就是老爷你所看到的了。”
李氏边说,边指了指已经昏死过去的黑衣人。尽管她面上还算平静,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波涛骇浪,“现在该怎么办?要是张三被逼问,供出幕后主谋是她,那可如何是好?”李氏在心里急切的盘算着。
秦丞相上前,又躬身向盛昭渊行了一礼,对他说道:“太子殿下,您看今天这事,本就是我的疏忽,不如让我将这黑衣人拉下去审问,好查出这幕后主谋。至于李氏,她本是为了雪柔的安危,于情于理也没有什么大错,不如让她先起身?”秦丞相的语气都有点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这个“瘟神”。
“秦丞相这治家之道还真是宽厚的很呐。你也不想想前些日子,你这位好夫人,都对雪柔干了些什么?”盛昭渊并未让李氏起身,只是淡淡的扫了秦丞相一眼,语调中含着几分讽刺。
秦丞相乍一听,没有明白过来这位太子殿下的意思,却看见李氏跪在地上,面色歉疚的望着他,当下明白了过来。想必盛昭渊是为了上次秦雪柔被下毒一事。
李氏此刻跪在地上,哪里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如纸。前些日子,李文翠和李欣怡下毒一事,虽说已经惩罚过她们,但没想到今日这事还会被太子殿下提及。
而且,今日看这太子殿下的阵势,是不打算放过她们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事情在老爷面前,她尚且可以辩解几分,因为老爷到底还要顾及几分她肚里孩儿的面子。可是,如果这事闹到这位冷血无情的太子殿bsp;“臣妇惶恐。”李氏立刻跪在地上磕头,红肿着眼眶说道。
可是盛昭渊连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李氏一眼,又将目光移到秦丞相脸上,一双墨色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刃望着他,冷声说道,“秦丞相的妾室倒是很嚣张嘛,就这般欺负雪柔从小没了母亲的庇护吗?”
“臣妇不敢了!臣妇知错了!还请太子殿下您饶过臣妇!”李氏听到盛昭渊话语之中提及她,立刻跪地认错,脸上展示出诚惶诚恐的模样,只是如果细看,会看到她的眼眸深处却还藏着一丝丝的狠毒。
秦雪柔见状,也走到身边,拉了拉盛昭渊的手臂,对他说道,“太子殿下,李姨娘也是为了雪柔好,况且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就别责怪她了!”
“柔儿,你就是太过柔弱善良,所以才会被欺负!以后你可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怎么可以这般忍气吞声?这次本太子必须替你做主!”盛昭渊伸手将秦雪柔揽了过来,又看了跪在地上的李氏一眼,道,“传本太子旨意,秦丞相妾室李氏,有失妇德,苛待继女,令掌嘴四十,三月不得出门!李氏之侄李文翠、李欣怡,骄横善妒,谋害姐妹,着择日前往宫廷浣衣房,浣衣三月!”
此话说完,李氏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盛昭渊冷笑,问道,“李氏,你服不服?”
“臣妇服气,愿受罚。”李氏被这“冷面阎罗”盯住,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只得惶恐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