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出铃铛此刻不好受。
吃完后，铃铛主动收拾碗筷，特别勤快。
印象中她就是这样的女孩。
老爷子不太靠谱，所以她从小就学会很多东西。
不过顾修脑海中还有疑惑。
记得当初看到老爷子的时候，他精神不错，身子骨也硬朗，怎么可能会突然去世？
“呜呜呜——”
有声音从厨房传出。
铃铛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那是最重要的亲人，即使过世这么久。
每当响起他，就会忍不住哭起来，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爷爷死前把积蓄拿给她，并告诉她为了省钱，尸体一把火烧了便是。
但是铃铛却花了所有前，请人将他埋下，甚至连屋子都抵了出去。
为的就是让爷爷走得体面。
也因为这样，她才不得不沦落街头。
顾修递给她一根手帕：“我知道你很伤心，大声哭出来吧。”
铃铛哭声更大，却没有接过手帕。
她扑进顾修的怀里，眼泪打湿他的胸襟。
过了许久，她才停止抽泣。
看着顾修湿了一大片的衣服，不停道歉：“顾大哥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情绪。”
“没事的，有哭有笑才是人之常情。”
顾修等她情绪恢复好，想了想，决定问道：“虽然不愿意揭开你的伤疤，但是我还是有一些疑惑。”
铃铛擦掉眼角泪水：“顾大哥你问吧，今天的眼泪已经流完了，明天才会再哭。”
这姑娘，身上还挺有幽默细胞。
顾修道：“根据我的记忆，老爷子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会突然离世？”
“我也觉得奇怪，因为爷爷是突然卧病不起的。前一天还出去听书，第二天就变得特别虚弱，然后几天下来就瘦成皮包骨，吃不下饭喝不下水。请了好几个郎中都看不出问题。”
铃铛将老爷子生前的事如数家珍般告诉顾修。
顾修从其中发现了几个问题。
一，老爷子突然病重。
二，郎中看不出端倪。
三，死状诡异。
顾修看过县衙里许多卷宗，向老爷子那种死亡情况的人，很有可能被魔头吸食了血气。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但是顾修回想起老爷子的样子，很快推翻了这种可能。
最大的可能就是，老爷子被妖魔吸走血气。
但证据不充足。
因为妖魔作案不可能只有这例，近一年来若有多人是这种死亡状，就可以说明江阳县有这么一个喜好生人血气的妖魔。
可是为什么要挑老人下手？年轻人的血气不该更有助于妖魔修炼吗？或者说是随机挑选倒霉蛋？
顾修打算明天去调查一番，看看有没有像老爷子这种死亡症状的人。
若有，他无论出于自己修炼，还是帮老爷子报仇，或者是完成跟陈方的约定，都要走一趟！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他对铃铛说道。
铃铛脸一红。
“可是，顾大哥，只有一张床啊。”
顾修闻言顿时一乐，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瓜：“你这小妮子想什么呢，旁边屋子也是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