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亚瑟提到狂猎的话题,寇格林姆脸皮微微一颤,竟然叹起气来:
“每年的冬天。当暴风雪肆虐的时候,天空就会出现诡异的白光,其中有无数鬼魂骑马穿行。
“被这些鬼魂迷了心智的人,会疯了一样冲到旷野中去,再也不会回来。”
亚瑟听得啧啧称奇:
“难道就没有人想过做点什么吗?”
杰洛特摇头:
“这种事情每年都要发生几次,而且从没人能阻止狂猎将受害者带走。千百年下来,几乎都被当成了一种自然灾害。”
寇格林姆的语气则要更加复杂: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蝮蛇学派的创立者被称作伊瓦·邪眼?”
亚瑟猜测道:
“可能是他的眼睛有什么特殊之处吧——他能复制别人的动作和招式?”
寇格林姆:
“那么简单。伊瓦是最初的猎魔人之一,即使放在整个猎魔人历史中看,也算得上最出色的一批。
“他的身体对于突变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受,因此也承受了更多即便猎魔人看来都疯狂而危险的进阶实验。
“这些实验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但也带来了意外收获——伊瓦的一只眼睛可以同时看到无穷多个世界,他因此看到了狂猎的暴行。
“身穿骷髅铠甲的鬼魂骑士,每到一个世界,就必然伴随着劫掠、屠戮和征服——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狂猎的刀剑可以杀死这些世界的居民,那些居民却无法真正击溃他们。”
亚瑟吃了一惊,本以为自己拿了诺德人的模板就已经够无赖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比自己还无赖的锁血挂!
“难道,这些家伙真的是杀不死的吗?”
他下意识的问道。
寇格林姆摇摇头:
“那怎么可能?在这世上只要是活着的怪物,就一定能被杀死!
“伊瓦花了大半辈子用来观察狂猎,终于揭开了这些鬼魂骑士的秘密。”
这话一出口,瞬间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要知道,几乎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村庄消失在风雪后。有时就连躲在温暖宅邸中的贵族也难逃厄运。
他们就像中了邪似的,赤着双脚,披着轻薄睡衣走进风雪中,再也不会出现。
这一现象,对统治的稳定性造成的影响是灾难性的——几乎每次有风雪来袭,大家都手握着匕首,门栓紧闭,生怕有仇家上门,‘帮’自己被狂猎抓走。
说狂猎仅仅是存在,就使得人类通过传统和礼仪缓和矛盾的方法几乎变得无效了。
那一场场的风雪,分明就是一起起被迫参加的狼人杀,将人们的心智死死锁在黑暗森林当中。
正是因为这样,当听说寇格里姆居然知道狂猎的真面目时,连一直很规矩的小女仆都惊叫出声了。
作为亚瑟的恋人,玛利亚是在场这些人中和寇格林姆关系最亲的。所以大伙儿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那意思,撒个娇,催老头儿讲快点,大家这都等的心焦呢!
作为一名在原始森林中度过青春期的女性,玛利亚根本不知道撒娇是个什么概念。
卓尔坦低声给她支招:
“你学我——哎呀,师公就不要卖关子了,大家都等着听呢~”
这秃瓢也是个奇人,明明前半辈子都在矿坑里度过,学起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样子来,竟还真有几分风骚——也不知他挖的是什么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