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当不成刺客？大不了潜行失败转强攻嘛！
“我跟你讲，从前有个刺客就是这么干的，从大门外一路砍到厅堂里，一连砍死十几个侍卫，才把目标杀死…”
亚瑟越说越是兴奋，寇格林姆不得不轻轻拍了拍他：
“我说你当不了刺客，和身手这些没有任何关系！”
老猎魔人转过头，那对猫瞳似乎要把亚瑟的心底看穿：
“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必须杀死几个无辜的人，才能接近目标，你会动手吗？”
亚瑟挠挠头：
“你们不是说李道克斯是尼弗迦德人的情报头子么，他身边肯定都是护卫和间谍，砍了也就砍了…”
寇格林姆摇头：“我没问你他身边有什么人，我就问你，如果必须要无辜者的血才能达成目标，你会动手吗？”
亚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仿佛那里忽然长出了胡茬：
“如果有人挡路的话，我觉得我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把他推开…”
寇格林姆在桌子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行了，不用再说了。你根本干不了刺客的活儿。”
见亚瑟有些不服气，老猎魔人转头看向雷索：
“你给他解释解释。”
雷索依旧是温吞水的语气：
“刚才寇格林姆问你第一遍时，你就已经证明自己不是干刺客的料了——你是怎么回答的？
“试图给自己预设一个场景，来规避杀死无辜者这条选项。可如果哪天刚好有个路人在呢？
“你杀人总要个理由，哪怕是编的。这对刺客来说是大忌——只有完成刺杀才是第一优先级的事，别的都要让路。”
亚瑟咂咂嘴，有些遗憾的道：
“这么说，我潜行练得再好，也当不成刺客了？”
雷索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当刺客，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执着？”
亚瑟一时无语，他本来觉得穿一身白袍，口念‘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杀人于无形这事儿挺酷的。
但经历了寇格林姆和雷索的拷问之后，忽然感觉刺客这词儿的吸引力弱了好多。
就在亚瑟还在幻灭时，雷索手中的那块魔法水晶忽然开始闪烁。
“是李道克斯，这家伙多半是听说了什么，又要来盘问了。”
雷索吹熄了灯，让夜幕侵入到屋内，随即用手在水晶顶端转了几个圈，里面顿时有画面显现出来。
李道克斯，尼弗迦德的情报头子，竟然是个文弱的中年男人。在他的身后是十几间并排安置的铁笼，里面的人或坐或卧，看起来不像有伤。
通讯刚刚建立，他就皱着眉头问道
“雷索，发生什么事了？你那边为什么那么黑？”
“你说呢？我刚刚对辛特拉的国王进行了刺杀，现在整个城市都在找我。如果可以，我都恨不得躲到泥土里面去。”
雷索不满的说道：
“你说过会给我提供情报支援，但到目前为止，一直是我在方面汇报！”
李道克斯似乎没听到雷索的抱怨，他在水晶里皱起眉头：
“伊斯特这个目标选的不好，他手里没有半点权力，杀了他也不能造成多大的骚乱。”
雷索正要回话，目光却凝固了片刻。
他那双能看破黑暗的眼睛，分明看到亚瑟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
【故意失败的】
于是他哼了一声：
“李道克斯，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有的时候失败的刺杀可比成功的要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