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哈克索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天空叹息道:
“真是神清气爽啊!”
塔伦愤然转身,冲着亚瑟呵斥道:
“你这无赖,怎么弄坏了我们的熔炉?”
“嗯?”
亚瑟神色不善的看向白发苍苍的会长,右手掌心电弧时隐时现:
“刚才风声太大,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咕嘟…
塔伦咽了口唾沫,很明智的改了口:
“啊我是说,您既然有这么深的魔法造诣,等赌局结束,能否帮我们排查一下熔炉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珀西瓦尔嗤笑道:
“切,我还以为你要嘴硬到底呢,原来也是软蛋一个,真没劲。”
听着侏儒尖利的嘲讽,塔伦脸色一黯,却没有开口辩驳什么。
这些年,为了垄断辛特拉的铁匠行业,他又是拉拢又是排挤,明里暗里使了不知多少手段,早将侏儒和矮人的那点情分消磨干净。
这时候败局已定,珀西瓦尔却只是嘴上讨些便宜,简直算得上大度了。
踏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从远方渐次靠近,刚才前往行会的那队士兵返回了。
塔伦睁大老眼,死死瞪着最前方士兵怀里的那把长剑。
紫檀剑鞘上雕刻的精美图案,不止是为了装饰,其中还掩藏着小小的魔法符文,能保持剑刃始终处于合适的环境,几年都不需要保养一次。
而剑柄上那层黑色的皮革,是鳐鱼的皮,它会吸附空气中的水汽。
塔伦还记得第一次握剑时,那种黏糊糊的感觉,但几分钟后,他就感觉这把剑格外的应手。
冰河长剑,上一届铁匠会长卸任时的关门之作。
五十年来,它始终悬在行会大厅的正中央,只有重大节日才会被珍而重之的摘下,向世人展示那波浪形的优美剑刃。
而现在,它就这么被抓在一个粗鲁而又野蛮的人类士兵手中…
“会长大人,冷静!”
“堵嘴堵嘴堵嘴!别让他把舌头咬了!”
再次恢复理智时,塔伦只觉得身体沉甸甸的,被七八只手按着抓着,还有人拿着什么东西试图朝自己嘴里塞。
“放开我…”
他呻吟一声,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
“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会躺在地上?”
恢复理智之后,立刻有人伸手将塔伦搀了起来。但当他问起刚才的事情,所有人都是几天没有解大便的表情。
“您刚才看到冰河长剑被拿来,一时急火攻心,昏倒了过去。”
铁匠们相互推来推去,最终推出一个公认擅长吹牛的家伙出来解释,但塔伦根本不信:
“怎么可能只是昏了过去,我浑身都在疼。”
这时,他正好看到珀西瓦尔。
侏儒站在一只大木箱上,夸张的用双手捂住脸颊,两只眼睛拼命圆睁到快要掉出来的地步,上半身弯折到能把腰折断的地步。
嘴里还癫狂的大叫着:
“我的大脑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