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堂堂一国的边境要塞,竟然糜烂到了连国王都收拾不了的地步!”
亚瑟伸手拍击着船舷,心中又是愤懑又是感慨。
他本以为艾尔兰德对弗尔泰斯特的掣肘就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布鲁格这个方圆不过百里的小国更是山头林立,面对迪林根一带泛滥的黑帮,连国王都要捏着鼻子认下!
也就是自己水性不熟,否则真有心乔装成富商,来个顺藤摸瓜,将这些船老大连同背后的势力一起连根拔起。
“你对科维厄这个人,了解多少?”
河面上凉风徐徐,亚瑟勉强压下心中杂念,开始向詹姆打探。
他总觉得,科维厄这家伙绝不会只是个雇佣兵。
詹姆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手指轻扣剑鞘,道:
“我经常在那些出入宫廷的高官贵族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却至今没有见过他本人。”
亚瑟快速报出几个发生在布鲁格的战争:
“科维厄曾经给了我一张名片,自称在这些战斗中出力颇多,你对这些事件有印象吗?”
詹姆略一回忆,说道:
“大部分都是贵族之间的摩擦,还到不了战争的程度。”
亚瑟了然:“佣兵嘛,把事情说的严重一点自抬身价也是有的——照你这么说,这些事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詹姆点着头,挺拔的眉头却深深皱起:
“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说着,他忽然‘啪’的一拳砸在掌心:
“我知道了!这些事情的时间跨度太大了!它们中的大部分,我都只是在治安日志中见过。”
詹姆说着,就开始板着手指数说这些事件的年份。
他的记忆力也真是可以,不仅记得每件事的发生年月,连大致的来龙去脉都能说得清楚。
粗粗盘算一通,这个科维厄少说也在布鲁格活跃了三十年——可他的相貌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五岁。
“纵横三十年却容颜不老,看来布鲁格的明星佣兵,其实是个术士。”
亚瑟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脑海里想起了某位同样爱好近战的炼器师,也不知道真这个科维厄有没有把魔法道具插屁兜里方便人顺的习惯。
眼下正是枯水期,雅鲁加河宽不足千米,水面波兰不兴。说话间已经度过了河流中线,几艘小船离岸围拢过来。
最前方的小船头上,一名身穿蓝色战袍的年轻将军高声叫道:
“你已驶入辛特拉水域,停船接受检查!”
与亚瑟等人乘坐的这艘大船相比,将军脚下的小船简直如一片树叶般。
但被这将军扯着嗓子一吼,大船上的水手们顿时忙作起来,顷刻将船停了下来。
“咱们坐的是迪林根的官船,所以才会被拦下检查,要是普通商船,大多时候就直接放行了。”
詹姆解释道。
“呵,好大的威风!动动嘴就能叫这么大的船停下!”
卓尔坦羡慕道。
他们说句话的时间,那小船已经靠到近前,还不等停稳,那道披着蓝袍的身影已经一个箭步跳上了甲板:
“没有知会就派军船,布鲁格这是打算发动叛乱吗?!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亚瑟不禁莞尔,这将军前面气势汹汹,一副要问责的架势。看到人群中间的希里时又连忙单膝跪地,真是前据而后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