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洛特皱眉看着大路上你来我往的两人，胯下的坐骑烦躁的甩着脑袋，再次向后退开几步。
在获得了安全的比武道具后，詹姆真就像先前承诺的那样，毫不留手的攻了过来。
维登长剑一次次厉声划破空气，朝着亚瑟的脖颈、躯干和四肢斩落。然后被一一挡开。
两人剑上的力量之大，使得长剑相交时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是金属，倒像是逼近人类听觉极限的尖锐哀鸣。
但他皱眉并不只是因为这令人不悦的声音——在猎魔人看来，亚瑟的剑术明显要比詹姆差了不止一筹，连反应速度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落败，完全是仗着战斗经验丰富在硬撑。
旁边的卓尔坦也眯着眼睛嘀咕道：
“这小子啥时候改单手用剑了？”
两人又斗了几个照面，詹姆斗志越发高昂，他高举长剑作势下劈，引得亚瑟举剑上撩。脚下却灵巧的向侧方跳去，同时以反刃向亚瑟斩去。
当！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声响，一柄扭曲变形的维登长剑高飞上天，两人之间的剑斗终于分出了胜负。
“我输了…”
詹姆看着远远落在荒野中的长剑，呓语般说道。他的右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虎口鲜血蜿蜒滴落。
但比起落败，他的心里更多的是迷惑——自己刚才那一剑，明明看准了亚瑟力气用老的关窍，自以为是决胜一击，却不料转眼就遭受了雷霆般的反击。
“不，输了的人是我。”
亚瑟嘴里说着认输的话，脸上却笑的灿烂：
“你最后那一剑的时机把握的实在太好，逼得我用出了超出常规的力量和速度。
“就剑术的层面来说，你是当之无愧的胜利者。”
但詹姆依旧摇头：
“刚开始交手时，您是双手握剑。虽然一招过后就切换成了单手，但您总不至于认为，我这样的剑士会觉察不到两者之间的差距吧。”
亚瑟笑吟吟的看着詹姆，心里也是暗暗佩服。
最开始，自己的确是用的双手剑的路数。
但他随即发现，哪怕将力量和速度压制在了普通人的水平，詹姆依旧跟不上自己的节奏，这才临时变双手为单手。
本以为能蒙混过去，没想到却被一眼看了出来——真不愧是靠战功成为御前侍卫的男人！
詹姆摇摇头，眼神中掠过一丝悔恨：
“可恨我为了一时的冲动，将国家的安危维系在一场比武上。您为了解开事情的真相，不惜自承落败，这份胸襟实在让人钦佩。”
“但作为一名剑士，我无法昧着良心接受虚假的胜利。”
眼见詹姆这副纠结的样子，亚瑟笑了：
“先别忙着纠结，你现在好好回忆一下，最早是从谁那里听到大屠杀的消息的，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詹姆的眼睛虚瞟着半空，回忆了片刻：
“嗯，那是个中年男人，他自称是个雇佣兵，但身上穿的衣服却比贵族还要考究——还有，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讨厌！”
“肯定是科维厄！”
卓尔坦一拳砸在手心，叫道：
“昨天跟俺们捣乱的就是这家伙！”
说到这里，詹姆猛然醒悟过来：
“就是这家伙用魔法影响了我的心智，对么！”
亚瑟悄悄看了一眼莫斯萨克，笑吟吟的道：
“影响人的心智是件复杂的事情，谈话的那点时间根本不够，最多在你身体里注入一小股魔力，暂时扰乱你的判断力。
“这种手段很好破解——只要设法让你的注意力集中到一定程度，凝聚起来的精神力就能自动排斥掉这小股外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