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个科维厄挑唆这么一群货色来送死，是安得什么心？”
看着外营躺了一地的尸体，亚瑟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刚才看过了这些家伙手，均匀分布的老茧，严重变形的指关节——说他们是土匪都是抬举，这根本就是一群被忽悠瘸了的农民！
当然，即使知道了这些家伙的身份，亚瑟也不会产生同情、愧疚之类的无聊情绪——杀上门来的都是敌人，对敌人手下留情，那是对自己和同伴的生命的不负责！
“会不会是为了影响咱们休息？”
卓尔坦猜测，身后却传来了杰洛特的否定：
“没有用，这里离辛特拉很近，就算我们一整夜都不睡觉，明天走快点也能到辛特拉了。”
“说不定，只是单纯的为了恶心你一下。”
寇格林姆轻声说道：
“如果这家伙真的和盯着你的那个大术士有关系，那他多半知道你为霍佛村民报仇的事情——他可能认为你和传说中的游侠骑士一样，蔑视贵族，偏向平民。”
亚瑟皱眉辩解了一句：“我没有蔑视或者偏袒什么，我只是想让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那个样子。”
莫斯萨克捋着胡子，脸色严肃的说道：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么？
“以这些人战斗素养，根本就是一盘散沙，结果却直到战斗结束，都没人想过逃跑？”
亚瑟一拍大腿，顿时感觉脑袋里的迷雾被掀开一角。
可不嘛，维登夜鸦团那一个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在局面不利的时候还知道跑路，这群半路出家的强盗却从头到尾都嗷嗷叫着向前冲，简直和中了邪似的！
“你是说，他们被人控制了？”
莫斯萨克点头又摇头：
“你审问犯人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们的大脑里有股恶毒的魔力，说不定就是这股魔力在影响他们的心智。
“如果你们中有人懂得解剖，说不定就会发现他们大脑中某些区域被破坏了。”
魔力和心智，又是这两个词！
亚瑟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莫斯萨克：
“说到魔力和心智的关系，我在布洛克莱昂倒是听说过这么一件事…”
因为和德鲁伊还只是刚刚认识，他并没有讲树精被抹除心智的真相，而只是说自己在睡觉时，恍惚间被一棵大树告知了魔力灾变与树人势微的事情。
“哦，竟然已经可以主动通过梦境和人交流了么？”
莫斯萨克捋着长长的胡子，语气第一次出现了兴奋和紧迫：
“你还记得那棵树的位置吗？它很可能已经踏上了晋升的边缘，正是需要我的时候。”
亚瑟心说你看重的那棵树早被咱晋升成高阶树人了，于是装出为难的样子道：
“我们离开杜恩·卡纳尔的时候，到处都是浓密的大雾，根本没法分辨方位。
“对了，我听那些大树说，布洛克莱昂的魔力有毒，强行晋升的话，会被摧毁心智，这事儿是真的吗？”
“唉…”
莫斯萨克用手捻着胡须，长长的叹息道：
“我年轻时巡游大地，确实在布洛克莱昂的树木口中听到过类似的说法。
“当时我还以为只是个古老的传说，可随着我在自然之道上钻研的越来越久，我开始产生了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