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们忽的朝同一个方向跑去,这让亚瑟心里疑惑的同时警铃大作。
他轻拉缰绳,将马速降低,在拉开距离的同时,也错过了最佳的救援时机。
当他也终于穿过那道尖锐的转弯时,逃兵们已经追到了距离旅人数十步的距离。
亚瑟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帮杀胚,不是想抓人质,就是想死前拉个垫背的!
“喂,你身后,快跑!”
亚瑟纵声高喊,双腿猛的一夹马腹,试图追上。
他的力气本来就大,连番恶战后更是提升的离谱。情急下全力一夹,夹得战马直翻白眼,四蹄拼命在地上蹬刨,如离铉的箭一样蹿了出去。
可他离得实在太远,哪怕马蹄在地上几乎踏出火星子,也没有可能赶上了。
“杰克巴尔,还能发射树矛吗?”
风在耳边咆哮,亚瑟焦急的在心灵网络中询问。
“魔力和材料都见底了,再射一支,我就得找地方沉睡恢复了。”
杰克巴尔的思绪中透着难掩的疲惫——在先前的追逐战中,它前前后后一共射出十几支树矛,消耗的确很大。
“回格鲁特身边去吧,辛苦你了。”
一瞬间,上百道思绪从亚瑟脑海掠过。但他还是做出了让树人撤退的决定。
这些逃兵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亡命之人,一支树矛能对他们带来的影响微乎其微,却会让杰克巴尔陷入危险之中——在森林边缘沉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当柴火砍了。
虽然不愿意让无辜者卷入纷争,但他同样没法拿树人的命来满足自己的道德感。
“快跑啊,那些家伙刚杀了一队行商!”
眼看前方的旅人对快速逼近的危机毫无觉察,亚瑟急的高声叫喊。
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的龙吼是旋风精语,这样就能飞掠过眼前这几十米的距离,挽救无辜者于危难中。
可惜,事情没有如果。逃兵们带着疯狂的决意,如饿疯了的野狗般朝旅人扑去。
最前方的逃兵拔出腋下的匕首,一手揪向旅人的衣领,嘴里惊喜的骂着:
“站住,你这…”
呜…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耳朵里灌满了铁棒划过空气时的低沉嗡鸣。
嘭。
铁棒命中人体时的声音,和打一张湿透了的皮革没有什么两样。
逃兵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棍打的倒飞出去,胃袋里的吃食直喷溅出数米之外。
他就像个盛满干草的布口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一名同伴脚下,凸出的眼睛像鱼一样瞪着天空,下半身却诡异的扭向地面。
剩下的四名逃兵停下了脚步,目光中满是震撼。
这一下变故来的实在突然,鬣狗扑向绵羊,结果却发现那是只穿羊毛衫的狮子。
“唉,这世道,连走个路都不让人踏实!”
旅人喃喃的骂了一句,脸上却看不出紧张或生气来,倒像是很兴奋能有个活动筋骨的机会:
“来啊,你们这些扰乱秩序的杂碎!”
旅人将铁棒立在身旁,左手轻蔑的冲逃兵们招了招手,示意对方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