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树人吗？”
法芙扬起花朵一样的脸，呆呆的问道。
树人轻轻点头，众人顿时感觉降下了一阵短促的暴雨。
“真的是树人！”
树精尖叫一声，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水珠，就扭动纤细的腰肢，沿着树人的胳膊一路向上爬。
再次露面时，已经是肩膀上。
法芙脸颊紧贴着树人盾牌一样坚硬的脸颊，像只小猫在和主人亲昵。
“这丫头怎么这么激动？”
卓尔坦挠挠自己光秃秃的头顶，有些纳罕。
“因为，距离最后一只树精在维登的边界倒下，已经过去七十年了。”
没人指望过能得到答案，但杰洛特偏偏说了出来，只是声音听起来无限唏嘘。
“我在你的声音里听到了怀恋、痛惜和遗憾，像是在怀念前女友——你和树精还有过一段？”
丹德里恩的手指在鲁特琴上弹奏出一段浪漫的旋律，脸上则写满了诗人式的八卦。
杰洛特摇摇头：
“我只是刚好目睹了那场战斗罢了。”
他的声音很怪，显然是在试图用谎言掩盖往事。
树人却不懂这些，直接说了出来：
“七十年前，维登和布鲁格的军队入侵布洛克莱昂。未来的树精女王莫丽恩选择迎战，却因为采用了错误的策略，最终战败身亡。
“这一仗断送了树精的正面作战能力，此后它们只能依托于森林的掩护，依靠偷袭和残酷手段勉强延缓边界后退的速度。”
树人的话里不带感情，杰洛特的身体却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中。
一段思绪整齐而温和的叩击着亚瑟的心灵，粗粗一探，发现这思绪来自巨木之林的全体树木。
他接纳了这股思绪，然后发现自己站在一处陌生的土地上，上百名穿戴盔甲的骑士正迎面冲来。
他本能的抬起双手准备施法，却发现这里没有半点魔力，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浸入了巨木之林的回忆当中。
嗖嗖嗖
带有长羽的弓箭从头顶掠过，稀稀拉拉的迎向冲来的骑士，似乎没有什么威慑力，却直接造成了数十人落马。
他们只起起伏伏的打了几个滚，那身鲜艳的盔甲就隐没在逐渐腾起的烟尘中。
“放
惨烈的损失丝毫没能令剩下的骑士动容，他们放下铁质面甲，将巨大的骑枪夹在腋下，高举盾牌遮住头颈，胯下的战马骤然提速。
这就是七十年前的那场战斗？
亚瑟下意识的看向身后，只看到三十多只零散的树精。
马蹄敲打着大地的震动传至树精们脚下，将她们的肤色由翠绿转向枯黄。
树精们脸上的表情紧绷着，一刻不停的射出箭矢，几乎每一只都是奔着对方头颈射去。
“我们无法击穿他们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