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恐龙蛋，他看看那还在嗡鸣的长枪，又看看林玄完好无损的胸口。
这他妈……是人能有的身体？
秦岳和他手下的精锐军法师们，已经放弃了思考。这位殿主的手段，早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极限。
少女捂着流血的右手，脸上第一次被震撼所取代。她看着林玄，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
很快，震撼转为更深的警惕。
“你……你们究竟是谁？”
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兽骨制成的号角，凑到嘴边。
“别！”秦岳刚要阻止。
“呜——”
呜咽的号角声，像是从无数骸骨的缝隙中钻出，瞬间传遍了整个万兽坟场。
下一秒，四周如山峦般的巨大骸骨阴影里，一道道人影无声地浮现。
十个，二十个，五十个……
转眼间，上百名身穿同款青铜铠甲、手持金色兵刃的战士，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落地无声，像一群从地里长出来的青铜幽灵，用密不透风的战阵和冰冷的杀意，彻底封死了这片空间。
“完了。”秦岳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包围圈自动分开，一个拄着巨兽脊骨拐杖、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走出。
他一出现，周围那股侵蚀生命的死气，都仿佛被压制得沉寂下去。
超阶！毋庸置疑的超阶法师！
“清霜，退下。”老者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家主！”名叫凌清霜的少女，不甘地咬着嘴唇，退到老者身后。
凌家家主浑浊的眼睛，扫过秦岳等人身上的军服，最后定格在林玄身上。
“军部的人，跑到我昆仑凌家的地界上，想做什么？”
“前辈，这是个误会。”秦岳顶着那山一般的压力，硬着头皮解释。
“误会？”凌家家主用骨杖点了点地面，“能用肉身接下清霜附加了‘破甲锐金’的灵种一枪，这可不是‘误会’两个字能解释的。”
他抬起眼皮。
“两个选择。”
“一，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去，接受盘问。”
“二，死。你们的骨头，会成为这里新的风景。”
秦岳和他身后的军法师们，默默地握紧了武器，脸上满是决绝。
莫凡更是已经开始在手心凝聚雷印，准备跟他们拼了。
气氛，剑拔弩张。
林玄却在这时，向前走了一步。
“我们来这里，不想惹麻烦。”
他平静地注视着凌家家主。
“我们为图腾而来。”
“图腾？”凌家家主眼中寒光一闪，“又是一帮贪得无厌的狂徒！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上百名凌家高手身上金光暴涨。
林玄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精神宇宙，触碰了那枚悬于核心的玉玺。
嗡——
一股并非魔能，却远比任何魔能都要古老、苍茫、厚重的气息，从林玄体内，如潮水般扩散开来。
他身后，一尊顶天立地的玄龟虚影缓缓浮现，它沉默、厚重，仿佛背负着整片华夏大地。
紧接着，另一股阴冷、霸道、俯瞰众生的气息冲天而起。一条身躯足以缠绕山脉的黑色巨蛇，盘踞在玄龟之上，那一双俯瞰而下的金色竖瞳，不带丝毫感情。
玄龟！天蛇！
两股来自太古洪荒的神威，如同两座看不见的神山，轰然压在这片坟场的所有生灵之上。
那一刻，并非魔能压制，而是一种源自血脉与灵魂最深处的战栗。
所有凌家人的血脉，都在哀嚎、颤抖、臣服！
他们手中的金色兵器发出“嗡嗡”的悲鸣，竟想脱手而出。
“噗通”、“噗通”……
最前排的凌家战士，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甲胄与骨粉地面撞击，发出一片沉闷的响声，竟是当场单膝跪了下去。
凌清霜更是俏脸惨白，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这双重神威下战栗，几乎要跪倒在地。
凌家家主身体剧烈地摇晃，他手中的骨杖深深戳进地里，杖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这才没让他当场跪下。
他瞪大了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地盯着林玄身后那两尊神明般的虚影，嘴唇哆嗦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霸下……与腾蛇的真灵……你……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