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的话说得很诚恳，他现在是真的这么认为。
“我离开，才是对博城最好的选择。”
林玄终于看向莫凡，解释道：“我的存在，已经暴露在某些势力的眼中。我留在博城，只会给这里带来更大的灾祸。穆家、黑教廷，甚至更上层的存在，他们的目标会是我，而不是这座城市。”
“那我跟你一起走！”莫凡脱口而出。
“你？”林玄摇了摇头，“你太弱了。”
“你！”莫凡被噎得满脸通红。
他知道林玄说的是事实。面对统领级，他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可这话从林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气人。
林玄不再理他，而是将两根手指并拢，分别点向斩空和朱晓的眉心。
“这是……”
两人身体同时一震。
一股清凉而威严的气息，涌入他们的精神世界。
斩空只觉得困扰自己许久的瓶颈，那层始终无法突破的膜，在此刻变得清晰可见。他甚至“看”到了一条最直接、最有效的突破路径！
高阶！那曾遥不可及的境界，仿佛触手可及！
而朱晓，他感受到的更为玄妙。他看到了自己魔能运转中的几处滞涩之处，看到了自己未来最可能的几个发展方向，以及哪条路上的坑最多，哪条路最为平坦。
这已经不是指点了，这是在为他们开辟前路！
【帝师之道】！
虽然只是最浅层的运用，却足以让这两位在各自领域摸爬滚打多年的强者，获得脱胎换骨的机缘。
“这是我能为博城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
林玄收回手，“博城，以后就是你们的博城。守好它。”
斩空和朱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到了无法言喻的震撼。
他们站起身，对着林玄，郑重地行了一个法师礼。
这一礼，是心悦诚服。
是为博城，也是为自己。
“林玄，你到底要去哪？”莫凡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林玄做的决定，就不会更改。
“去找一些东西。”林玄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指挥部的天花板，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我要走遍这片大地，去寻找那些被遗忘的‘守护者’，唤醒它们的力量。黑教廷也好，妖魔帝国也罢，想要真正守护一些东西，只靠杀戮是不够的。”
图腾。
这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但他的话里，却透露出一种远超众人想象的宏大布局。
他不是在逃避，而是在为整个华夏，乃至整个人类，去寻找真正的出路。
斩空的身体再次一震，他想到了军中的一些古老传说，关于图腾的秘闻。
“我知道了。”莫凡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你放心去吧，博城有我。下一次见面，我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弱了！”
他的话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林玄笑了笑，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莫凡。
他走到莫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他便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没有再回头。
他拉开指挥部的门，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然后，他走进了阳光里，消失在街道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