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啊,还是该尽快地与她的家人取得联系。”王茹春思忖片刻后,正色道,“据我所知,做完这开刀之术,有好几日都需卧床静养,动弹不得。也就是说,需有人在一旁全心照料,无论是喂药喂水,还是……清理秽物,都离不开人。你们俩若非相好,由你一个外男来做这些,恐怕多有不便。最好还是尽快知会她的家人前来。”
“是啊,可问题是我根本就不认得她的家人,更不知他们家住何方。”秦少龙也犯了难。
“那你可认得她的朋友?尤其是女性朋友?”
“不认得。”
“一同当差的伙计呢?在何处商行做事?”
“我……我也不认得她哪个伙计。”
“……”王茹春最后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你对她当真是一无所知。”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对她两眼一抹黑。我除了晓得她的名字和租住的那间破屋,其余的一概不知。”
“这就难办了,”王茹春蹙眉道,“只能等她醒来再说了。尽早通知她的家人过来才是正理。”
“对哦,也只能如此了。”秦少龙点点头,又忍不住看向身后的房门,再次紧张起来,“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要这么久?”
正在这时,诊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随后便见一位婆子推着一张带轮子的病床,将苏小小推了出来。
“郎中,她如何了?”秦少龙连忙迎上去问道。
“术很成功,留馆静养七日,七日后若无异常便可出馆了。”主刀的郎中言简意赅地说道,“现在安排病患入房,她中了麻沸散,人还不大清醒,睡一觉便好。不过等会儿药效退了,伤口会有些疼,这是寻常事,熬过两日便没事了。”郎中说完,便拱手离开了。
听到这里,秦少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谢过郎中之后,与王茹春一起跟着进了病房。在房里,那位婆子已经手脚麻利地将苏小小挪到了病床上。中了麻沸散之后,苏小小整个人看起来都迷迷糊糊的。
“病患眼下还在麻沸散的药效期内,须得留人在此陪护,若有任何异状,立刻摇响床头的铃铛。切记,眼下仍属险期。”那婆子临走时,郑重地对秦少龙吩咐道。
“险期?这……这是什么意思?大婶,你可别吓我啊!”秦少龙被“险期”两个字吓得脸都白了。
“你莫要紧张,医馆里都是这么说的。”王茹春在一旁轻声安慰道,“用了麻沸散之后,的确会有微乎其微的风险,不过以如今的医术,这种可能已是极小。但他们说的也对,确实要留个人在这儿看着,以防万一。”
“这样啊……这些人说话也不说清楚些,他们可是郎中啊,郎中这么说话是要吓死人的。”秦少龙愤愤不平地嘟囔着,然后上前帮着把苏小小身上的被子掖好。苏小小似乎已经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