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一时之间纠结万分,心里又气又急。最后,她心一横,咬了咬银牙,竟伸手去解秦少龙的腰带。此刻的苏小小,一张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红着脸,动作僵硬地帮秦少龙把外裤给褪了下来,随即赶紧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看着床上安然睡去的秦少龙,苏小小不知怎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其实生得这般好看,心里竟“怦怦”地乱跳起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悄然滋生。
她定了定神,想了想,又在秦少龙这间陋室里翻找起来,最后只找到一个缺了口的瓦罐和一只小泥炉。苏小小认命地拿起瓦罐,走到院子里的公用水井旁,吃力地打了一桶水上来,回来后笨拙地生火烧水。等水烧开了,她又寻了块布巾,浸湿了热水,细细地为秦少龙擦拭脸和手。
这一幕若是让京城里任何一个认识她的人看到,恐怕眼珠子都要惊掉下来。谁能想到,金枝玉叶的当朝公主,有朝一日竟会这般伺候一个男人。
等苏小小终于忙完这一切,准备回自己那边去时,床上的秦少龙却突然难受地呓语起来:“水……水……”嘴唇干裂,眉头紧锁,似乎很是痛苦。
苏小小一下子就慌了神,赶忙四处找水,可这屋里哪里有半点能入口的干净水。无奈之下,她只能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此时已近亥时,街上早已没了什么人,她找了好几条巷子,才发现一个还未收摊的馄饨摊,赶忙跑过去跟老板要了一碗晾温的白水,又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她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用一只手将秦少龙的头抬起枕在自己臂弯里,另一只手端着碗,将水一点点喂进他嘴里。
秦少龙迷迷糊糊地喝了几大口水,果然一下子就不吵不闹了,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这水喝得不容易,可把苏小小给折腾得够呛。她本想这就离开,可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秦少龙,终究还是放不下心。她知道,喝醉了酒的人夜里容易口渴,若是没人照应,只怕要生出事来。
想到这里,苏小小决定再多留一个时辰,等他再喝一次水就走。因为这屋里连条像样的凳子都没有,她也只能挨着床沿坐下,一边强撑着困意打着哈欠,一边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发梢。
……
当秦少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第一个感觉便是头痛欲裂。他想抬手揉揉额头,却感觉手臂被人死死压着,不止是手臂,似乎整个身子都被人紧紧地抱着。
秦少龙“噌”地一下瞪大了眼睛,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僵硬地转头一看,只见苏小小的一张俏脸离自己不过寸许,而她整个人都紧紧地抱着自己,手也抱着,腿也搭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那姿势活像一根缠人的藤蔓。
这是什么状况?秦少龙脑子一片空白,他低下头,赫然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其余衣物不翼而飞。
秦少龙彻底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而就在这时,苏小小也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