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昊见他着急,脸都涨红了,便笑道:“莫急,莫急,你伤势不轻,还得在咱们这养上些日子,有什么话慢慢再说,现在先安心躺着。”
过不多时,贾老六来了,身后还跟着徐天川和祁彪清,连他姐夫关安基也跟了来,原来他们几个正好凑在一起喝酒,难得听说孙昊找人,好奇之下,便一起过来看看。
贾老六脸上有一条长长刀疤,脑后的金钱鼠尾比旁人更细,让人怀疑再过几年就得全秃了。他的嫡亲姐姐正是关安基的老婆,妇人闺名不便宣之于众,因擅使两口金刀,堂中兄弟便叫她贾金刀。贾金刀看着有四五十岁了,是个豪爽大气的妇人,武艺也不错,旁人知道她性子直,便常常逗她:“关家嫂子,你这刀是真金还是假金?”她总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十足真金!十足真金!哪里会有假的?”因此又得了个“十足真金”的诨号,与孙昊也见过许多次,孙昊对她印象挺不坏。
关安基一进门就声音洪亮的大声问:“佑穹,你可从来没主动找过什么人,今天是什么事劳动了你的大驾,要找这老六这小子?可是他又贪杯误事了?”
“关二哥,你也太不相信六哥了,再说我又不管事,即使谁出了差错,也不该我来管呀!是这样,昨晚高大哥和风大哥他们在皇城外救了个被鞑子追杀的好汉,是从扬州来的,说了些事,想让贾六哥帮忙印证下。”茅十八刚激动了一阵,毕竟重伤在身,精神又萎靡下来,有些昏昏沉沉。孙昊见状,便笑呵呵的替茅十八将他刚才讲的又说了一遍。
听孙昊说到他在瘦西湖酒馆里骂盐枭只会走私贩盐,不敢杀官造反,贾老六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道:“可真有这回事,我后来酒醒,也没去鸣玉坊逛窑子,就把这事儿给忘啦!”
关安基“啪”地一巴掌打在小舅子光溜溜的后脑勺上,吼道:“你小子,每次灌饱了黄汤就开始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也罢了,这种事能忘吗!放了话在鸣玉坊等却不去,别人定是以为你怕了他们!你堕我天地会的威风!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贾老六“哎哟”一声,捂着头叫道:“姐夫!别打!你要当我老子,那我姐是你什么?”
关安基大怒,追着贾老六就在他秃毛脑袋上一阵噼噼啪啪乱打,贾老六哇哇大叫,在窄小的地窖里乱窜。孙昊和徐天川、祁彪清哈哈大笑,连躺着的茅十八也有气没力的咧着嘴笑了几声。
昨晚茅十八毕竟是从宫里跑出来的,这几天京城必定搜查严密,关安基亲自带人,把茅十八偷偷送出了城,安排到庄子里静养。由于孙昊缝合他伤口时给他补了点血,茅十八恢复得倒是比原书中快些,过了几个月,就能起身扶着桌子慢慢走几步了,比书里躺担架上动弹不得好多了。
六月二十三,一等公、辅政大臣索尼病死,鳌拜完全失去制约。
七月初七,康熙皇帝亲政。坊间传闻,鳌拜在上书房奏请诛杀苏克萨哈,嚣张跋扈,竟然对小皇帝捋袖握拳,多加威胁。据说某某人的表哥的朋友的姑父的外甥的堂兄在皇宫当差,亲眼看见是一个小太监大着胆子喝斥了鳌拜,才让他暂且收敛。小皇帝初亲大政,对鳌拜十分忌惮,虽然暂时压下了鳌拜的气焰,也不敢立即和他翻脸。
七月十七,鳌拜以怀抱奸诈、存蓄异心、欺藐幼主、不愿归政等二十四项大罪,按满清朝“大逆律”,将苏克萨哈和其长子内大臣察克旦凌迟处死;余子六人、孙一人、侄子二人,皆斩决;族人前锋营统领白尔赫图、侍卫额尔图等也都斩决。
正好也是这一天,孙昊存满了三万点整的电量,高兴得借口练功有悟,请了十几个相熟的会中兄弟,上酒楼喝了个痛快。
至于鳌拜和舒克萨哈……满洲鞑子之间的狗咬狗,关我天地会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