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最终还是心软，尽量避免连累其他人，想着把村长叫出来问话就是。
但当他能看到村子的时候，发现已经不用再多虑了。
漫山遍野的，全是泛着绿光的眼睛，小小的村子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村长浑身是血，已经倒在地上，那几个和吴余动过手的人，基本也都在场，只是大多数都已经被分成了几块，在不同的妖兽嘴边。
金燕追着吴余也冲了过来，不知是吓得还是惊的，一时间不敢动弹，只是流了一脸的泪水。
“完了，完了，轮到我们村子了，轮到我们村子了。”
吴余脸色低沉，却没有盲目出手。
“什么叫轮到你们了？这些狗不是因为我杀了那群狗来报仇的么？”
金燕抽泣着，“要是因为你的话，不会来的这么快。这是轮到我们村子上贡。”
“上贡？什么意思？”吴余问道，“你们村子就只有这么几个武者么？为什么没有打斗的动静”
金燕是一个很理智的孩子，他流着眼泪，为村子的不幸悲哀，却一点没有下去同甘共苦的打算。听见吴余的话，便抹了一把脸回答起来。
“上贡就是上贡，在砂岐山里，每到冬天的时候，强大的聚落就会向弱小的聚落索要食物，我们村子衰弱了，就只能忍着。”
“人，也和妖兽一样？”
“不一样，”金燕说道，“在砂岐山里，人族的实力最弱，所以我们最多是不用上贡，没有去收取贡品的权利。”
吴余心中一沉，他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自己已经不在人族疆域之内了。若是内部还有这样的地方，那人族就不用混了，早就被吃光了。
“妈的，把我传送到妖兽的地盘里了？这也太倒霉了。”吴余自言自语道。
离开东域不要紧，最多也就是重新开始，早晚还能出头。但离开人族疆域麻烦就大了，吴余再能打，也没办法自己对付成千上百万的妖兽啊。
之前他觉得金燕奇怪，是因为觉得自己还在人族疆域里。现在想想，不怪金燕看他像看智力障碍者，他把人族地盘上的习惯，按在妖兽地盘上，可不就是个智力障碍者么。
“你说什么？”金燕没有听清，凑上来问了一句。
吴余摇摇头，哪会跟他解释，不过看他的眼里，也多了些同情。
无论是从小听得，还是这阵子亲眼见的。人吃妖兽，妖兽也吃人，两族之间的仇恨是刻骨铭心的。
吴余从来没想到，在人族疆域之外，竟然还有人族存在。只要想想就知道，这样的生存恐怕也没有什么质量可言。
“怪不得你这么不拿命当一回事，”吴余眼睛盯着传统么？”
他指的是村子前面死的那些人，吴余不觉得这些人敢反抗，看金燕就知道，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思去反抗。既然如此，这些人为什么会死。
可金燕理解错了，很自然的回道。
“强者杀弱者，多正常啊。我们也杀野兽，吃野兽。所以比我们强的妖兽也杀我们。”说着话，他又指了指刚刚呆着的那座山，“砂岐山上的群落，都有自己的生存范围，那一边就是灰狗的地盘，其他群落进去，就活该被吃掉。”
“我们村子弱，地盘就不大，要是有妖兽进来，我们也可以杀，就看自己能不能打的过。不过，我们一般不会轻易动手，有些时候，那些妖兽会报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