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离开后，病房中只剩下两兄弟互相对视，裴顷衍的脸色苍白着，裴司辰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
谁都没有开口。
静默的氛围中，仿佛连空气都变成了带有压力的石头，挤压的人心底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跟着变得凝重。
裴顷衍率先忍耐不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裴司辰。
“大哥。”
他的声音虚弱，但足以让裴司辰听清：“你说我到底比你差了什么？”
话音落地，裴司辰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直说。”
裴顷衍懒懒一笑，跟他低声接着说道：“大哥，我自认为我不比你差多少，可为什么我爱的人都要选择你。”
“我不想吵架。”
裴司辰站起身来，“顷衍，我欠你一条命，一个人情，你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现在他刚刚清醒过来，头脑或许并不清醒，裴司辰愿意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到底要什么。
这样一个承诺，几乎等同于无价的偿还。
“大哥。”
裴顷衍叫住了他，“你就不怕我跟你要你支付不起的东西吗？”
“比如。”
“没什么，比如裴氏集团，再比如你很宝贝的。”
裴顷衍吊儿郎当的看着他，嘴角带着邪邪的笑容，“我要的，你可给的起？”
“说点实际的。”
裴司辰眉头紧皱，“裴氏集团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顶多是将我的位置给你，但你也要知道，股东们的意愿不是我能做主的。”
听到他这话，裴顷衍笑了笑。
他自然知道。
股东们现在都很听话，因为上面坐镇的是裴司辰，但如果换做是他，恐怕那些股东们会第一时间跳起来反抗。
就算裴司辰敢给，他也不能要。
“我没那么大胃口。”
裴顷衍静静的盯着裴司辰：“大哥，我要的是你自己就能做主的事情。”
“那你说。”裴司辰斩钉截铁，“只要我能自己做主，我就给你。”
人命加一个人情，他必须得还。
裴司辰说的直接，裴顷衍也愣了愣，但看着他那果断的模样，裴顷衍轻轻的呼了口气，神色凝重下来。
“我要你和沈笑离婚。”
裴顷衍果断说道：“大哥，别说你做不到，你做得到。”
话音落地，裴司辰的手陡然攥紧。
离婚！
不！
他刚刚和沈笑解除误会，只想静静的将沈笑留在身边，对她好，看她幸福开心，用他的生命和时间来偿还过去给她造成的伤害。
裴顷衍竟然让他放手？
不可能，绝不！
裴司辰不说话，眼神中满是愤怒，裴顷衍微微蹙眉，紧紧地盯着他。
“怎么，不愿意？大哥，离婚是你自己能决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
裴司辰冰冷的吐出来这个字，“我不会和她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