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一次比较相似的场景蓝禾见过。
妖族和人类的战斗一刻都没有断过，如果那次帝国选择了支援西部大森林，那么希望之城怕是早就破了。
比如上次镇北王造反，一举攻入京城，那时候大军回返，不就是让妖族顺利得逞了吗。
幸亏这次妖族的将领是弑杀，不然帝国乃至于整个天源大陆早就在妖族的攻伐之下成为了人间炼狱。
孰轻孰重，谁还没有个分寸吗。
“你再看看这些人。”
“他们有对不起你吗？”
蓝禾一脚将血魔老祖踹在地上，指着周遭的百姓说道。
这些百姓一个个脸上都是灰尘，眼睛里闪动着晶莹。
蓝禾他们的话，这些百姓都听在耳朵里。
虽然地震让他们失去了家园，可不曾让他们失去希望。
最开始他们恨血魔老祖，特别是在知道这次地震或许是由他和妖教造成后，恨不得杀了他。
可当知道血魔老祖是三百年前帝国的大将军后，一个个又很是心疼。
三百年前的兽潮不是秘密，特别是对于靠近西部大森林的这几个郡城来说，大家都知道有一支队伍宁死不退，坚持到了最后，才换来了这些个郡城的安稳。
“将军。”
“对不起。”
一个老者来到血魔老祖的面前，扑通的一声便跪下了。
“你！”
血魔老祖大惊，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主了似得，有些哽咽。
“二十年前，十八国掠夺我过北境，先皇御驾亲征，希望之城被妖族攻破，先皇设计坑杀妖将。”
“七十年前，十八国大军攻破京城，那一任陛下以血证明了帝国的风采。”
“一百年前，帝国内乱，各路藩王试图分裂帝国，八位皇子出征，最后只剩下一位。”
“再往前我就不知道了。”
老人缓缓道来。
“而今，我帝国在蓝大人的带领下，已然坚不可摧，蓝大人更是巡视在帝国的各处。”
“我相信蓝大人说的，帝国的将士是不会对帝国的百姓出手。”
他们这些活了七八十年的人，是苦过来的，从他们的父辈，爷爷辈，甚至之前再到现在，帝国没有安宁过。
好不容易等到了蓝禾璀璨而出，帝国正在蒸蒸日上。
“将军，别再执迷不悟了。”
“妖教不是个好东西。”
又是一人跪在血魔老祖的面前。
“将军，我们都是帝国的子民啊！”
唰唰唰的，一片片苦苦哀求着。
半空中的蓝禾别过头，干脆闭上了眼睛，免得让眼泪流出来，老院长更是泣不成声。
他也是苦过来的。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看看这些人，你对得起他们吗。”
“对得起他们的信任吗！”
少许后，蓝禾闪身到血魔老祖旁冷冷的问道。
“对不起。”
“我对不起他们。”
谁心里没有个英雄梦，谁一出生就是个大坏蛋呢。
这一刻血魔老祖恨不得自裁在蓝禾面前。
不管皇帝如何，不管帝国如何，可这些百姓始终是无辜的。
更何况，他也知道，帝国有史以来，每一任皇帝都是恨不得亲自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主。
或许三百年前，真的有苦衷吧。
至少现在这份安宁，不应该由他来破坏。
“我也不清楚妖教。”
“我只是个小小的长老而已，三百年前，我帮他们杀人，他们许诺我死后帮我制造复活的机会。”
“每层想到，这一等就是三百年。”
血魔老祖缓缓地摇着头。
早在他开始屠城的瞬间，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恰巧妖教找到他，双方顺利达成协议。
“你见过他们的教主吗。”
蓝禾又问道。
“没有。”
“和我交涉的也只是普通人。”
“他们藏得很深，我怀疑皇室也有他们的人。”
血魔老祖继续摇着头，对于妖教，他忌惮的很啊。
就连他这样的六阶天仙高手也被人家拿捏的明明白白。
“蓝大人，能让我多活一段时间吗？”
忽然，血魔老祖说道。
“我现在还不能死，至少不应该死的这么没有价值。”
“我想去西部大森林，哪怕是自爆，我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帝国的厉害。”
这下蓝禾沉默了。
该不该相信这个定时炸弹呢。
万一他逃走后就开始搞事情，到时候老院长不在该怎么办。
“蓝大人，我以我的灵魂起誓，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帝国的事情，更不会伤害帝国任何一个人！”
血魔老祖也果断，瞬间便起誓，而且还成功了。
这种在钱多多身上见到过的灵魂誓言，就这样被这家伙云淡风轻的搞定了。
“好。”
蓝禾点着头。
但凡是一个帝国的人对血魔老祖出手，只要他敢还手，那也算是伤害，也会形魂俱灭的。
这样的誓言还是很有保证的。
“老院长，以前的事情。”
“对不起。”
随后血魔老祖又郑重的朝着半空中的老院长鞠了一躬。
“你不是对不起我，而是对不起这些百姓和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