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顶多算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小偷。
而眼前这位可就不一般了，将剩下的那半枚圣元果据为己有了不说，甚至还想将自己的老家给抄了。
他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啊！”
听到对方的分贝越来越高，方凌心道一声这厮沉不住气了，同时深吸了一口气，随时准备对方的反扑。
谁知道这一阵怪叫之后，却见一团白雾从虚空中窜来，又朝虚空中遁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拉。
“我还以为是个人物，没想到竟只会跑？没了那三缕道源，你便什么也做不了，若没猜错，你连实体都没有吧？”
“谁说的？谁说我没有实体！小子，你最好是别再往前走了，如若不然，来年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经过了这么些时间的拉扯，方凌已经对这团白雾有了初步的认知。
对方应该不是寻常的生灵，而是器灵精怪一类的。
再者，其入世未深，心境浮躁，满口皆是荒唐言语。
如此一来，方凌自然不可能真信了他，于是加大了马力，继续追去。
以这家伙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制造出如此大一方幻境，在他身后，肯定有什么好宝贝。
而且其张口闭口便是圣人与圣界，指不定，那件宝贝便真与圣界有关系。
追着追着，方凌便追入了一片脱离了原本大陆的虚空。
在此之前，虽然圣界已然原形毕露，成了一方快要陨灭的大陆，但是终究还能落脚，然而到了此处，周围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感知不到，包括那团白雾。
“难不成又遁入了虚空？”
方凌双眼微闭，喃喃自语道。
却又摇了摇头：“此处虚空之力已经枯竭，却是再也无法容身，看来这家伙还没死心，还想用幻境骗我！”
说完，他双瞳中射出两道金光，那是他得到了三法道源之后才有的本事，只见那金光所至之处，竟有一层黑色的物质化为了飞灰，那天衣无缝的幻境，也尽数散了去。
“方凌！救我！”
然而待他一转头，却见赤心的身子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困在了某处虚空，满身是血，四周有无数的利剑正不断朝着其身子刺去。
而赤心，则满脸的狰狞与痛苦，正正向他求救着。
见了这一幕，方凌顿时双拳紧攥，恨得咬牙切齿。
倒并不是真的心疼赤心，而是他知道，眼前的一切依旧是幻象。
回首十年之前，他在证道之路上便接连被幻境所困。
甚至最长的一次，被困了十年之久，更在其中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何其痛心？
如今那团白雾屡次以幻境为攻击手段，自然是让他动了真怒。
“圣人敕令，诸神借法，急急如律令！给我滚出来！”
随着方凌法诀催动，四周顿时电闪雷鸣，化为了一片火海。
火焰翻滚之下，空中的幻象自然随其化为了灰烬，然而这一次，那个慌慌张张的声音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在那火势之上，无数的金光忽的汇聚一点，化作了一个老者虚影。
这老人一身青衫，相貌儒雅，一头雪白的头发束在身后。
“嗯？莫非这便是那白雾的真身？”
方凌眉间紧锁，此人的相貌和他的声音未免差了太多了吧？
而且此人身上透出的那种气质，是一种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和那浮躁的白雾有着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