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易拓一声大喝,浑身血脉刹那激**出来,空气中嗡的一声,猛然一震。就算现在不知道许飞飞身在何处,但他如此一举,许飞飞定然已经知道他这边出了情况。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体内的邪气如此不安,这血族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更可怕的是,以他天境最高境界的修为,竟然完全察觉不到这人不人的血族。
他暗暗直冒冷汗:“若非是这邪气,我恐怕已经死了,血族,果真拥有远超血脉之力的力量,难怪东方家的人即便有幸存,却在这十年里不敢露面。”
他冷笑道:“血族,果真是靠吞食同类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你们就是靠吞食他人血脉才得到远超血脉的力量吧?”
这血族闻言一愣,旋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好奇怪的人,你当我血族之力就是集合了众人的血脉之力吗?”
忽而十指刷刷闪出十根利爪,血盆大口一声怒吼,双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咆哮着扑了过来:“等你被我吃了就知道我们血族之力究竟是什么了。”
史易拓面色一沉,大喝一声,长剑一抖,天境最高境界的修为刹那间凝聚在剑身上,毫无保留地朝着那张血盆大口刺过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见到了血族感到恐惧,还是感到恶心,他浑身血脉愤怒无比,这一剑几乎将体内的血脉瞬间给榨干了。
他知道彼此差距有如天地之别,生死只在一剑之间,这一剑是第一剑,也是最后一剑,故而脑中并没有挥出第二剑的准备。
因为他知道,第一剑不中,那么就没有然后了。
天地间最强大的血脉之力刹那将这空气猛然扭曲,三元功宛若是一头咆哮的疯牛,顷刻将血脉所有的力量给榨了出来。
轰隆一声,一圈巨大的无形波纹瞬间从这大地上**开,地面刹那被掀翻起来,宛若是飓风中的海面一样,一圈圈向着四面八方吹散开去,顷刻之间将方圆百里夷为一片平地。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白青玉脸色大变,喝道:“糟糕,史兄弟与东方家的人动起手来了。”
方兰儿惊得脸色苍白,娇喝一声,瞬间将雷笑与苏振武远远抛下,紧紧跟在白青玉身后,化作两个小黑点,消失在两人视野之中。
这一圈巨大的无形波纹在大地上压出轰隆隆的响声,刹那间没入地平线。被它掀翻起来的大地飞扬在空中,带着泥土那浓烈的气息,如雨一般纷纷落下,将天空压得一片昏暗,而后落在这块新成的平地之上。
史易拓身子微微一抖,瞪着眼前的这张血盆大口,他手中的长剑插入了这张巨大的嘴巴之中,直没剑柄,穿透了这血族的脑袋,从后脑勺穿出来,剑身上的带着鲜血与脑浆,烂泥一样,吧嗒吧嗒从剑身上滑落。
这张巨大的嘴巴原本是要一口将他吞掉的,但如今却被这柄长剑穿透了。
这血族那血红的双眼露出震惊之色,声音在喉咙里滚动着,从那大嘴里传出来,震得史易拓握剑的手微微抖着,那股带着热气的腥臭味熏得他透不过气。
“血脉最高境界,南宫家何时出了如此弟子。”这血族红色的眼睛盯着史易拓,惊讶无比。
史易拓一声闷哼,低头看了一眼,心口被这血族一手掏穿,整只手都插入了胸腔里。他只觉得心脏被人用力捏着,几乎再也跳不动了。
这只苍白的手嗤嗤几声,五指上的利爪慢慢一抓,那颗心脏顿然一点点被切开。
史易拓痛得满头大汗,但却冷笑道:“你杀不了我。”
握剑的手倏然松开,五指成爪,一把往上一掏,抓住了这血族的脑浆,一声大喝,猛然一扯,脑浆连同那双血红的眼珠子一并从那大嘴巴里扯了出来。
这血族利爪一松,放开了他的心脏,跌跌撞撞往后推开,几欲跌倒。但他不甘心地伸出另一只手的利爪,试图要抓住史易拓的脑袋,将他拉着一同跌倒。
这血盆大口之中插着史易拓的长剑,而那双空****的眼眶之中黑乎乎的,里面的脑浆与眼珠子早被史易拓牢牢抓在手中,硬生生扯了出来,甚为骇人。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寒光闪过,这削瘦的人影被劈为两半,一片漫天血花飞溅,呯然倒地。
史易拓后退几步,就要跌倒。
许飞飞一甩长剑,甩掉了剑身上的鲜血,身影一花,将他扶住。
史易拓看着手中的脑浆和那双血红的眼珠,几乎要呕吐出来,连忙甩手将它们抛在一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这么一动,心口剧烈疼痛,几乎要晕过去,一声闷哼,倒在许飞飞怀中。
许飞飞将他抱住,震惊地看着他,和那被她劈为两半的血族,半晌才哆嗦声音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与人搏斗。”
史易拓没有答话,胸口上的那个窟窿里冒出了一缕黑烟,这黑烟疯子一样舞动着,在嗤嗤声响之中,将这个大窟窿修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