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易拓立时将那杯茶轻轻放下,凝神静气,按照那压制奇功与三元功的功法,将体内真气慢慢运转起来。
南宫瞳一动不动,专心注意那奇怪的功法,罢了将那温暖滑腻的手收回去,半天不语,只是笔直地坐着,双眼一动不动。
史易拓略微尴尬地端起那杯茶,小心翼翼抿了一口。不知过了多久,那南宫瞳仍旧是一动不动,宛若是巧匠穷毕生心血雕刻出来的一尊雕像,令人感到害怕。但这雕像如此貌美,根本就是人们自己想象出来的,世间绝无可能有如此真人。
史易拓禁不住扭了扭身子,有一些别扭。
肖蕾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史易拓借机小声道:“大小姐想东西的时候都是这样吗?”
肖蕾点点头:“就算不想东西,大小姐也是这样。”
史易拓闻言呆然,暗暗称奇:“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女子。”
南宫瞳眼睛微微一动,吓了史易拓一跳,手上微微一抖,杯中的茶水溅落在方桌上,大气不敢出地盯着南宫瞳。
肖蕾已经习惯了南宫瞳的一切,本来习以为常,反倒是被他给吓了一跳。
南宫瞳道:“我知道爷爷为什么要闭关了,这奇功,邪的那一套置练功之人性命不顾,若你一直修炼下去,终有一天也能开悟血脉,只是在开悟血脉之前你就已经走火入魔死掉了。”
史易拓点头道:“正是,这是三元帮的三元功法,并未算是成品,我也得到警告不可暗中修炼,只是保命要紧,冒险稍微练了一段时间,血脉大法走的乃是正道,但它走的完全是邪道。”
南宫瞳又道:“两套功法,邪的已经足以令人惊叹到心里害怕,而最玄乎的还是那正的。”
史易拓奇道:“怎么那正的一套反而是最玄乎的?”
南宫瞳道:“它与邪的那一套截然相反,诞生的目的就是压制,但压制的不是真气,不是血脉之力,究竟创立它的人,想要压制的是什么东西?”
史易拓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道:“这大小姐果真了不起,并未见到那邪气,就已经知道这奇功是用来压制那邪气的。”
但南宫尊已经有过吩咐,他唯有按捺住那敬佩之情,摇头道:“我本粗人,虽则出身习武世家,但家传武艺连街头卖艺的都打不过,若非是大小姐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这奇功原来是用来压制之用的。”
南宫瞳叹了一口气,道:“真想见一见这两人,尤其那为压制而生的功法的创立者,他究竟曾经遇到过什么东西,竟然创出了这么一套奇功。”
史易拓心中惊叹不已,对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道:“只可惜,我与那恩人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而那三元帮帮主则已经死了,想来那恩人如今尚在人间与否也是未知之数,我何尝不想再与他相见一面。”
南宫瞳叹道:“天下原来有这么多奇人,我却将自己关在城中,足不出户,真是可惜,若我也时常外出,有幸能结实他们两人那该多好。”
史易拓早就觉得她将自己关起来很奇怪了,当下道:“大小姐为了自己的喜好,固然不能两全,也并没有什么可惜,否则就要牺牲掉自己的爱好,结识了那两人却也有了别的遗憾。”
南宫瞳点头道:“你所言极是。”
罢了喝了一口茶,道:“如今我心愿得偿,打扰你时间,实在抱歉,你若觉得这茶不错,就多喝几杯,南宫瞳仅以此聊表谢意。”
史易拓慌忙道:“哪里,我已经喝了一大壶了。”
肖蕾失声而笑,道:“你喝了五壶了。”
史易拓嘿嘿一笑,拱手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告辞了,不便再做打扰。”
南宫瞳一愣:“我想了这么久吗?”
罢了起身行了一礼,道:“实在抱歉。”
史易拓慌忙拱手连连:“哪里哪里,这茶好喝,不过确实喝多了,我这就告辞了。”
肖蕾见他憋尿憋得姿势古怪,微红着脸道:“那肖蕾这就送史大哥出去。”
史易拓道:“有劳。”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屋,史易拓压低声音,奇道:“肖蕾,为何我从未见过三位老爷的夫人们?”
肖蕾闻言神色微微一暗,道:“史大哥有所不知,但若是史大哥问的,肖蕾就告诉你,南宫家因为修习血脉大法之故,三位夫人生产之后便都过世了,这也算是南宫家的诅咒,得了血脉之力却要生产小孩的夫人牺牲。”
史易拓浑身一震,万万没想到,半天才道:“原来如此,我不该问的,想那血脉乃是人体潜能,本该被遗忘掉的,故而孩子在胎中早已经与众不同,如此夫人们自然是无法承受,恕我多嘴了。”
肖蕾淡淡一笑。
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说话,一直走到了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