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从窗口吹进来,清爽宜人,连同一片鸟儿清脆的叫声也带了进来。
屋里的木板被这晨风轻轻一吹,微微飘扬起一层淡淡的灰尘,如烟一般。这客栈看来往来住宿的人并不多,连掌柜的都懒得打扫了。
也许是住宿的人其实并不少,只是掌柜的天生就是这么懒。相信住宿的客人应该可以理解他,一根老光棍能开出一个怎么样的客栈来。况且,如此乱世能有一间屋子让你遮风避雨,有一张床让你躺着睡上一觉已经是奢侈的了。
这张床同样是破旧不堪,床边耷拉着那粗布被子的一角,几乎有一半都要掉下床来。
许飞飞紧闭的双目微微一动,鼻子里低低发出换气时的呢喃声,慢慢张开了眼睛。
她倏然睁开眼,惊醒自己并没有在洞中,连忙支撑着起身。手那么往旁边一撑,碰到了一个人的,大吃一惊。
定睛一看,却见史易拓横躺在她身边,她禁不住低呼一声。
如此受了惊吓,她从**半跌半跳地下来,浑身却凉飕飕的,顿然脸色刷的一下子全白了。
她才发现自己浑身没有任何遮掩之物,全身的血液刹那间涌了上来,把脸涨得通红通红,血液几乎要把脸撑破,四溅而出。
她眼中尽是羞色,紧紧咬着嘴唇,那张被火烧红了似的脸腾起一片杀机。
她手忙脚乱地将丢了一地的衣服穿起来,发现自己的长袖被撕掉了一只,细剑也不翼而飞。
通红的脸一会儿惨白,一会儿紫青,一会儿又通红一片,简直要嗤嗤冒出烟来。她浑身剧烈哆嗦,双拳紧紧握着,咬牙切齿瞪着**的史易拓。
怒气攻心,令她一阵眩晕,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所有女孩子们最害怕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四肢无力地几个踉跄,身体摇摇晃晃又要晕过去,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令她在晕厥的边缘恢复了清醒。
她颤抖着手,绷着脸抓过床边的一只银质水盆,喘着快要断掉的气,摇摇晃晃往前走两步,照着史易拓的脑袋就是狠狠一下,砸了下去,怒道:“畜生。”
银质水盆咣当一声,在史易拓脑袋上发出它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史易拓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她手中的水盆,以及那无边无际的怒火。
他脸色慌张,但整个人却看似有气无力,吃力地张嘴道:“且慢。”
咣当,又是一水盆砸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立即青了一块,而额头上那一个大包,就是第一下砸出来的。
史易拓慌得连忙爬起来,却失去重心,连忙抬手挡住她砸下来的第三下,咣当一声,这一下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史易拓痛得眼泪直流,上气不接下气道:“听我解释。”
许飞飞也流出了眼泪,紧紧咬着嘴唇,一语不发地举起了水盆,瞪着史易拓砸下去。
史易拓抱住脑袋,大口喘气,连声道:“毒,毒。”
咣当一声,这一下打得结实,史易拓禁不住叫出声:“哎呀,毒啊。”
许飞飞浑身颤抖,怒道:“死吧,畜生。”
骂完这句话,她差一点因为缓不上气又要晕倒,无力地扶在床边,一咬牙,举起水盆。
史易拓一脸苦笑:“你身上的,的毒,我解。”
咣当一声,史易拓吃了这一下,险些要翻白眼,连忙道:“对不起。”
许飞飞再度举起水盆,手上却乏力地一滑,水盆叮叮咣咣作响,掉在地上,原地打着圈,慢慢停住。
许飞飞恼怒地拍打着史易拓,史易拓连声道:“对不起,我解毒,对不起。”
许飞飞不住道:“闭嘴,闭嘴,闭嘴。”
史易拓苦着脸,无可奈何,不住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许飞飞终于没了力气,史易拓忙道:“你毒,不,不是,你身上的毒,迫不得已,热水,热水擦身。”
他好像明白自己说漏了嘴,忙道:“热敷,才能加速排毒,我帮你解毒,我能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