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易拓懒得跟他解释,更不想浪费时间与他争执:“这东西害得我家破人亡,只身一人四处漂泊,我一人苟且偷生至今,唯一能让我活着的就只有杀了它,还请前辈告诉我。”
孟达平见他目中仇恨若隐若现,似乎有所感触,忽而笑了几声,立即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原来如此,你也是为了复仇而活的,好,老夫如实告诉你,老夫确实不知道它去了哪里,那东西被老夫劈为两半之后凭空消失了。”
史易拓面容一动,声音都变了:“你将它劈成了两半?”
孟达平咧着嘴,强忍剧痛,笑道:“不错,老夫已经将它杀了。”
罢了惨笑道:“可惜,可惜啊,你报不了仇了,老夫也报不了仇了,哈哈哈,你我两人为了报仇而活,却都是报不了仇的人,可笑,可笑啊。”
史易拓目光变换不止,种种神色在他脸色掠过,罢了摇摇头:“不,它不会轻易就这么死了的,你不知道它的厉害,恐怕这天下没有什么人能杀它,我见过武艺高得非人的人,也仍旧无法杀了它。”
孟达平闻言冷笑道:“哼,武艺高得非人,除非是南山的南宫家,或者是东洲的东方家,再不然就是已经消失了的西荒的西门家,你见到的是哪一家?”
史易拓神色一定,道:“我几日前见到你们所发剑气,还有另外一人,极有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她如今在哪?”
孟达平微微惊讶,再次打量着他,声音里微微露出一丝杀机:“不错啊,小子,单凭剑气就能分出有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史易拓道:“一面之缘。”
孟达平道:“你先扶老夫起来。”
史易拓依言照办,孟达平在他伸手扶自己的时候,左手有意无意在他门脉上摸了一下,等到他将自己扶着坐了起来,面露惊异之色:“小子,你所练是什么武功?”
史易拓轻轻一笑:“前辈心思还真多,你若要问的话我也不会不说,何必偷偷试探我的门脉。”
孟达平冷声道:“快说。”
史易拓淡淡一笑,倏然出手,一把扣住他的门脉,随即脸色大变,颤声道:“你练的又是什么武功?”
孟达平死死盯着他,史易拓也瞪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孟达平怒声道:“本帮武功从未外传,你与程枭是什么关系?”
史易拓闻言浑身微微一颤,喃喃自语:“程枭?陈啸?”
顿然恍然大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孟达平见状怒道:“你杀了我吧,老夫不能为众兄弟报仇,活着已经没有意义,只恨贼人一生作恶多端,老天爷却瞎了眼任由其百般行凶,却看着无辜之人让他肆意宰割,若老夫有本事,老天爷也是老夫要杀的东西。”
史易拓笑毕,咬牙道:“前辈所说的程枭可是陈啸?此处别无他人,一定是他没错,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子也要杀了那狗东西。”
孟达平闻言呆住,旋即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为何老夫如此冲动,竟然没有第一眼看出来,你脸色有如此异样,原来是中了那叛徒的剧毒,如此剧毒,除了那叛徒天下也没第二个人能做出来,哈哈哈哈。”
罢了恨声道:“小子,传你武功究竟是何人?”
史易拓略一沉吟,道:“一个高高瘦瘦的人。”
孟达平几乎要跳起来,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失去重心,史易拓一手将他扶住。
听他气喘吁吁,激动非常,抓住史易拓的手臂惊道:“脸上可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史易拓心中一跳,忙道:“正是。”
孟达平整个人软了下去,扬天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