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语蔓没有注意他的异状,只认真地陷入思考里,“你是说结论的支撑条件吗?嗯……是,一下子被闲话打断了,我差点想不起来了。
还有一件事情是让我认定这个结论的。
起先他们要求你要以维持位面平衡为先,还让女琅去看着你,盯着你,就怕你胡作非为,没有一个度,滥用系统权力,一下子把一个位面弄死,不把握好一个度,这样是试不出来一个位面能够维系下去的下限点在哪里的。
但是后来发现你做事实在干净利落,而且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止损,尽量把一切都恢复原状,太克制入侵者了那这样就更试不出来下限点在哪里了。
所以他们随意找了罪名套在你头上,以此名义,找了韦戈、奕戊这样远远不如你的家伙,脾性恶劣、没有下限的家伙来做候选人。
他们要你们一起行动,是希望韦戈、奕戊这样的人肆意妄为,会把一个位面的忍耐度降到最低,随后让你来收拾烂摊子,这样就能测试出下限点在哪里。
我记得你说过,奕戊去接手几个任务后,就跑来缠着你一定要你跟他一起执行任务吧?
想必是受了监理会的指示吧。
种种迹象综合来看,我觉得我的结论应该是没错的……”
尤语蔓后面的声音小了下去,随后又看了看他的神色,加了一句,“你觉得呢?”
江修昊笑着点头,“很好,非常精彩。我一直没睡,在考虑的事情,你却一下子全都说出来了,真棒啊我的蔓蔓。”
尤语蔓对他这语气却感到不满,“干嘛一种哄小孩的语气……”
“没有没有,真夸。”
江修昊摸摸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你从前不擅长思考这些的,但是你现在却想了这么多,是我的原因吧。”
大概是因为想要帮上他的忙的心思,所以逼着自己去思考。
尤语蔓自然看出他的心疼,摇摇头,“不是的,不只是因为你。我觉得最近,爸爸和小凛心事都特别多,我觉得只有我和妈妈无忧无虑,实在太不公平了。
不对,无忧无虑的人可能只有我。
也许妈妈也早就注意到爸爸的异样,才坚持留下来要陪他。
我在这里待了三天,想了好多好多,就漫无目的地想。
我不想做一个没有脑子,只知道等别人保护我的人了。
我以为你已经没了,所以我逼着自己坚强起来,我不能总等你来救我。”
“那现在我回来了,你不必再这样辛苦了。”
江修昊靠近她,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我一直在。”
尤语蔓想反驳,但感受到从他体温中传来的温暖气息,她默默闭上了嘴。
他想护着自己的心从未变,自己又何必反驳他伤他的心。
但下定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她已经不想再柔柔弱弱地等他保护了。
“我困啦,睡觉吧。”她笑着道。
“好。”
……
…
在江修昊家中等了一晚上的女琅,没能等到他回来。
范天凯和她待在一起,一开始还害怕,但后来见她并未对自己采取什么过激态度,也就逐渐不怕了。
他悄悄地在沙发后面观察她,她双手抱膝坐在满地碎玻璃上,也不嫌硌腚,只看着破掉的落地窗外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