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昊看黄磊明复杂又稍显失落的神色，心里也大致猜得到他的想法。
黄磊明确实是个爷们，为了给自己妻子讨公道，哪怕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而且还有过事前警告，他也没有退缩半点。
就这点上来说，江修昊还是佩服他的。
想起来，那个小护士的死，以及奕戊调戏她，其实和自己也不是半点关系没有。
一时间，江修昊也感到了一丝愧疚。
他收起唇角的笑意，正色道，“黄先生，您妻子的事，我本是无意，却也间接造就她的悲剧，我在此对你致歉。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杀她的人都已得到该有的下场，两个死了，一个被身首异处、不得动弹，此三人都是我出手方才抓住的，功过相抵，我认为你也不该再记恨于我。”
黄磊明抬头看他一眼，眸光流转，“……谈不上功过相抵，您本无错，错的是对她动杀念的人。只是我对她的死念念不忘，这才迁怒于您。
对不住，江先生，望您原谅我之前的冒犯。”
这话倒是真心的，没有之前想要对江修昊谄媚、希望他不再给自己搞小动作的意味在。
“不必道歉，我说了，功过相抵，我们彼此间没有拖欠。”
江修昊伸了个懒腰，“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黄先生，我刚才所说也并非只是冷嘲热讽，您要处理的后续还有很多，并没有时间在这里和我闲话。
我只有一个要求，鹿暖尔让我带走，其他的，交给你处理。”
黄磊明闻言，微微一怔，似是心中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叹气，“……不能亲手折磨杀妻仇人致死，以解我妻子枉死之恨，我不配为人丈夫。
我知道我即便强留也无用，江先生神通广大，想带走谁只凭一念，我无权拒绝。您带走她吧。”
江修昊拍拍他的肩膀，“大气。没事，我不会让她这么快恢复肉身的，我会好好折磨折磨她，吃多点苦头，享受一下来自社会的铁拳。”
黄磊明笑笑，“江先生，您是个外表刚强，但实际上会为善良所缚的人。您说的吃点苦头，和我想要的折磨，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就如同针刺与剜心的区别，您说的苦头，只是戳她几针，但我只想将她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
江修昊倒吸一口冷气，“凌迟啊？千刀万剐？您看起来斯文儒雅的，还真下得了手。”
“只是江先生一直生活在不见腥风血雨的环境中，自然就觉得这手段残忍。”
“……不见得我就是一直安安逸逸如温室花朵，我这对战能力，全都在腥风血雨、随时会死的险境里锻炼出来的。”江修昊抱起双臂，“残忍不残忍，看的只是个人的价值观选择，就像鹿暖尔这丫头片子，从小就活在被双亲呵护的温暖环境下，但依旧挡不住她长了一颗毒蛇般歹毒却还不自知的心。”
黄磊明一怔，随后无奈地笑，“江先生，那我祝福你，永远不会遇到让你迫不得已使用残忍手段的那一天。”
“……别乱给我立fg行吗？听起来就瘆得慌。”
江修昊把脑海里冒出来的不好的预想全部擦掉，说道，“行了，鹿暖尔我带走了，其余的，你加油，如有需要帮忙的，一个联络，万死不辞。”
“好一个万死不辞，江先生既然如此豪爽，我自然就不客气了，有事咱们保持联络。”
两人客套完毕后，江修昊接过由两个政府军军人抬出来的装着鹿暖尔身体的麻袋，再把鹿暖尔的头化成的水形态收入另一个袋中，粗暴地往身后一甩，和黄磊明道别后，便带着鹿暖尔离开了。
传送到一个偏远地区的酒店处，江修昊拿出门卡，打开了自己早就开好的房间，并看到了房间里一个笼子里的一只正在睡懒觉的橘猫，笑道，“哟，小胖，你被拘禁起来还有闲情逸致睡懒觉呢？快睁眼，看看我给你带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