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了解他,他虽然这一时被你那压制他的绝对性力量震慑住了,但是,一旦等他缓过神来,他就重新变成一条最危险的毒蛇,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将所有招惹过他的人全都十倍奉还。
我只是怕,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而已。”
江修昊摇头叹息,“你所了解的,也不比我多多少,这只是一个世人皆知的沙曼翁。”
顾明远一愣,“……什么意思?”
“十年前他向全威多克国下了契,让所有人不得提起他的事情,哪怕是名字,都会当场暴毙,死状惨烈。
这药效强到直至十年后,也只是稍稍退减了一点,仅仅只允许提起名字罢了。
这样一个心思狠毒又霸道的人,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顾明远不知他想表达什么,只皱着眉看他。
“你好好想想吧,像他这种骄傲到不可一世的人,刚才是如何放低身子来求我的?”
“……那可能只是他在演戏,不得不屈服于面前的强权而已,不一定就是真心。”
“你何曾见过他会这样卑微的使权宜之计?哪怕是刚才哄骗你先带他回去他的地盘,他也没有这样卑微过吧?”
“……是又怎样?你有话就直说,不要绕圈子了。”
江修昊笑笑,“真是急性子,一点也不像你,果然涉及到你关心的事情,你都性情大变了,连原来的冷静沉着都无法保持,基本的思考能力也没有了。
我刚才长篇大论将他的想法全都点出来,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威慑他,‘我都知道你想干什么,别给我耍花样?’
要真有心思耍花样,即便你这时候点透了,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另想他法。
我在将他所有的骄傲全都按在地上摩擦,彻底击溃他的自负,令他无地自容,再也没有心思敢和我玩,懂了吗?”
顾明远仍旧不明白,“这样……又如何?沙曼翁童年便是被践踏到泥底里去,他也不是没有被击溃过,仅凭你这一番话,他就一蹶不振了?”
“唉,所以我说,心理学是啥,你估计一点不明白。”江修昊摇头叹息,“我吧,没有正规学过心理学,但因为职业的原因,特别喜欢研究别人的心理状态,基本一摸一个准,在这方面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正因为沙曼翁童年被这样践踏过,在他好不容易拾起自己的尊严,并成功地在这十几年间变为不可一世的自负,他十分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尊严和地位。
一旦有一天有人能够将他所拥有的强大能力彻底压制,甚至将他引以为傲的头脑也一并压倒性地压制,所以他才会这样容易崩溃,令他想起童年时候不愿回想的挫败感。
他为什么执着于巫术药水的研制?
因为他能够重拾自己的自尊,完全是靠巫术药水。
他刚才也是因为我要将他所有的巫术药水毁掉,还让他光着身子被你绑起来,所以才惊慌失措地向我求饶。
他童年如何被父亲对待,你应该都知道的吧?
失去自尊的唯一依靠,再让他回到童年时候最恶心的状态,他会毫不犹豫地崩溃,甚至精神再脆弱点,陷入疯狂也不是不可能。”
顾明远被他这一大套说法唬得一愣一愣的,“……你……倒是知道他的事情很清楚。”
“那肯定是,对症下药。之前因为被他的环形限制了,我没办法发挥我的嘴炮而已,这回是最佳的打击机会,我不可能放过。”
江修昊眉开眼笑地看着她,“况且,即便我估计错误也没关系,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可以一眼辨别的出来,这解药的药效是否纯正,有没有耍花样。
就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